“惠心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你们只要好好的为六奶奶办事,比这更好的六奶奶也是舍得的。”银玲笑道,“晓春你好好的收着这小瓒子吧,将来做陪嫁都是使得的。”
晓春一听说做陪嫁,脸立刻就红了,惠心和采莲也围着她取笑开了。
这三个小丫头家世都好,倒没有那些蝎蝎螫螫的小家子心思,虽都是人小鬼大,却不至于为了财物相争,这些世仆人家,哪个家里没有比这小瓒子更好的物事,重要的是脸……有了银玲的几句话,另两个心里微微泛的酸自然也就平息了。
蒋佑昌、蒋佑临、蒋佑方在蒋吕氏那里吃了闭门羹,都有些丧气,蒋佑临身为庶子不好说什么,蒋佑昌和蒋佑方身为人子,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二哥,咱们这些大人没什么,你还是依了二嫂,把姝丫头送到公主府吧。”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蒋佑昌点了点头,“唉……”
“要不……咱们偷偷跟老爷说?”蒋佑临小声说道。
“不成,找了老爷太太只会气上加气,这事儿更成不了了。”蒋佑方说道。
“唉……”蒋佑昌叹了口气,“今个儿一整天就为了这事儿折腾了,我衙门里的事儿还没办完呢,我不管了!老六你有法子你就想,没法子……就算咱们命不好吧。”蒋佑昌心里是憋气又难受,一甩袖子先走了。
蒋佑方对蒋佑临拱了拱手也走了,蒋佑方心里清楚,蒋佑昌在家里家外都要依仗蒋吕氏,他不敢对蒋吕氏太强横,哄不好,求不来,也就只能不管了。
蒋佑临是个庶子,八弟又是那样,这事儿他不管竟似没人管了一样,难不成真拖到七七四十九日,看看那龙道婆是不是骗人?万一不是骗人呢?拿全家一百多口子人的命去赌?
蒋佑方回了屋又是唉声叹气,连晚饭都没吃几口,闵四娘见他这样就把裴大贵家的出的主意说了,“要不咱们找一找姑奶奶?”
“你说晚了,姐姐今个儿一大早就随着姐夫到直隶上任去了,只是依着老爷的意思不告诉太太,怕太太舍不得姐姐。”
“唉,这也不成那也不行……万一龙道婆说的是真的……”
蒋佑方也叹了口气,过了约么有一柱香的工夫,他一拍大腿,“你说的法子是裴姐姐说的?”
“是啊。”
“她倒是个忠厚的,不如我们……求一求她?太太的衣裳都是她管着的,偷出一套刚穿过的内衣不难,头发嘛……梳头的时候手稍重一点,十几根头发定是能拿到手,血……”
“血也不难。”闵四娘说道,“太太睡得不好,不点安神香睡不着,点了安神香偷偷拿银针刺破油皮取血,到了第二天不疼不痒的,料太太也不知情……只是裴姐姐能帮咱们吗?”
“事在人为,我亲自去求她,没准儿就成了呢。”蒋佑方说道。
裴大贵家的一看见蒋佑方,就知道这是六爷受了六奶奶的指点,求到她这里来了,难不成姑娘那边……
“不瞒裴姐姐说,我这次是来救姐姐了。”
“这话从何说起,六爷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不假,可是三岁主百岁奴,老奴哪能经得起一个求字。”
“唉……不瞒姐姐说,我家大姐姐已然随着姐夫去直隶赴任了,老爷怕太太着急,这么瞒住了没说。”
裴大贵家的点点头,蒋佑雯是蒋吕氏的心尖子,平日里她也是盼着蒋佑雯能随夫外放的,只是如今这日子口,依着蒋吕氏的性子,定是会算计着把蒋佑雯留下,她算计人算计惯了,最怕人算计她,蒋佑雯在这个时候出去了,太太肯定会怕蒋佑雯出事。
“六爷您放心,这事儿您知老奴知,老奴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太太提半句。”
“这件事是小事,我还有一件大事要求裴姐姐……”蒋佑方说着一咬牙,撩了衣服就给裴大贵家的跪下了。
裴大贵家的吓得立刻躲得老远,“哪有主跪奴的道理,六爷您这是要折老奴的寿啊!您赶紧起来吧!有您这一跪,那怕您要这天上的星星,奴婢也给您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