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淮远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
年芨不经意皱了眉，问：“你干嘛给我披？你自己不会穿吗？我说了这天很冷………”
“小词，”他轻声开口打断她的话，“抱歉，今天我心情不太好，那个许华青，你注意一下，别让他打扰到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知道吗？”
她抓紧西服袖子，没理会他这完全不着调的话，事实上，是根本没在意：“我注意他干嘛？我说你。”
年芨吐出一口气，九月份清冷的人行街头，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白雾，飘散在空气里。
她二话没说将身上向淮远的衣服脱了下来，重新丢到他怀里：“自己穿着，别什么东西都往别人那儿放。”
他动了下嘴皮子，试图辩解：“我是看你冷才………”
“我冷不冷跟你没关系，”年芨说，“管好自己吧。”
向淮远不说话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口气有些生硬了，气氛变得古怪，她搓了搓手心。
她瞟了瞟他的表情，还是僵的，看着不太好。
好半晌年芨还是开口，又说了句：“管好你自己，这天是真的冷，别生病了。”
他瞬间松了口气，说：“嗯，好。”
再次回到车上，向淮远开了暖气，终于将年芨身上的寒意驱逐掉了一些。
她不停哈着气搓手，车窗门死死关上，不让外界寒冷渗透进来一点点。
衣服穿得也不少，但就是冷。
这种感觉，跟在以勒那个小旅社的床上一模一样。厚实的被子一层层盖在身上，可就是没法儿感觉到任何温暖。
身体就像冰做的一样，无论如何也捂不热。
向淮远平稳开着车，倒是突然笑了：“怎么一下子变这么怕冷？”
没等年芨回答，向淮远又淡笑着说了句：“怕冷还逞强，给你衣服也不要是什么脾气？”
年芨撇撇嘴，没好气的说：“要你管。”
一拌起嘴皮子，像是时间一下子飞速倒回从前一般，两人立刻变得幼稚无比。
“你太逞强了小词，真的，女孩子还是软一些比较可爱。”
“我拿可爱来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吗？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装可爱了……”
“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再拿对别人的看法来看待我了，也别管我。”
“成，我不管，那你以后冷了可都别再喊我………”
向淮远原本还含着些许笑意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变了，唇边的淡笑也没了。
年芨也注意到了，眸子里的颜色迅速暗淡下去。
适宜的热气环绕周身，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