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情况紧急,他只是看到一眼,但他的恋人的确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赶春集而失踪,他们本来已经快要成亲了。”
“一个被拐走的娘家女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那种地方做花魁呢?那里那么多人,她就不懂得喊叫和反抗吗?”
“你觉得她喊出来,叫出来,就一定会有人帮她?”
“为什么不呢?那可是拐卖呀,说不定是被哪个人牙子强行抢了去的,那些围观的看客,他们也有妻子,有女儿,难道他们就不懂得帮助别人吗?”
“他们都是些平头百姓,他们得罪的起人吗?他们帮了一手,救不救得下来还未可知,但事后若他们被报复,又有谁来为他们喊冤?”
“报复?他们一个勾栏院的家丁,是凶神恶煞了些,难道直接跑到人家家里去打人吗?那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呀?”
“他们这个地方得罪过多少人,你觉得他们只是靠这些家丁吗?那些四处游荡的西塞人,为什么会和鸨母走得这么近?你都没有想过吗?”
顾恙倒吸口凉气,然后不可置信地说道。
“难道他们不仅在这里投毒,还偷偷的拐走我们这里的年轻姑娘,就是和旁边的玉娃馆暗通款曲,互相勾结吗?”
“我说了这么久,你才明白过来,还真是蠢。”
“你先别说这个,他们难道不是我们中原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自己的同胞啊?”
顾恙甚至都没有把他嘲讽的语言放在心里,而是追问道,
“为了钱,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再说了,只怕和他们勾结的不只是这家小小的勾栏院,还有更加有权有势的人呢。”
顾恙这时候脑袋已经灵光起来了,她想起了之前凌卓和她说过的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京都里的人,或者说,是荣渠公主?”
“你总算是开窍了。”
“公主那么尊贵,那么有地位,算是中原的女儿,她还有什么可追求的,难道她还不够富贵吗?”
“光富贵又有何用?这天下还有滔天的权利,也是人人想要的。”
“那她一个公主,总不能去抢龙椅吧?”
“她不可以,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可以,她弟弟登上皇位,她的母妃,她母妃的娘家,都会受益。”
“我不懂这些,但是,她也是女人啊!她怎么下的去手啊?难道这公主已经年老色衰,见不得这些漂亮姑娘,嫉妒,所以要断送人家的一生吗?”
“她今年才不过二十一岁而已。”
“那她总该成亲生子了吧?她自己没有女儿,没有孩子的吗?再说了,虽然我不懂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可是我也知道,无论是谁做皇帝,她这个公主,都会享有荣华富贵的,不是吗?难道他其他弟弟登上皇位,就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卫凌濯听了这句话,倒是一愣,假设荣渠没有干下这种种恶行,他登上皇位,自然是会敬着她,供着她,不会对这个姐姐做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做出的恶心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况且不仅是她荣渠,她的母妃,她的外祖父家,也是野心勃勃。
当初母后郁郁而终,也指不定是他们做下的手脚,事关母亲,他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也不能留下这些潜在的危险和祸害。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若日后他的弟弟没有杀这个公主,公主就会反过来杀她的弟弟,若是这样,不如早早灭掉的好。”
卫凌濯已经有了个人的情绪,但是还是注意自己的措辞,尽量用第三方的语气来阐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