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温柔?温柔于我是没用的。”
顾恙笑嘻嘻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没用?”
卫凌濯冷不丁问了一句。
“嗯?”
顾恙特别好奇他这一问,不过还是回答。
“常愈说的那种温柔,都是对男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卫凌濯把眉一挑。
“你怎么就确定你以后不会和男人有关系了?你以后不用嫁人了?”
“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些问题,我都听腻了,常愈也是,爹爹也是,我就不能不嫁人嘛?”
“难道以后你剪了头发,去做尼姑?”
常愈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说不定呢,也许会呢?到时候你来不来看我啊?”
“看你,呸,做梦。”
常愈故作夸张,想缓和一下气氛,可能是因为顾恙说到这里,气氛有些哀伤。
顾恙笑了笑,心里并没有把刚才的话当做是什么哀伤的事,于是又说。
“我肯定还有我自己的使命,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我总有一天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常愈耸耸肩,略微试探着说道。
“顾恙啊,我问你个小问题,不你不高兴,就当我没问,行吗?”
“我们都啥关系了,这有啥好怕的,你说吧。”
“就是,你不觉得,现在这个身份,挺好的吗?你是清樽阁的少小姐,无论你从前是谁,现在你的身份就是这个,只要把这个身份做好,以后一直走下去,也许今后都是坦途了。”
顾恙低低头。
“你是被老阁主千宠万爱长大的孩子,是前途无量的少小姐,说不定你以前太苦了,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恩赐,你不决定就这样走下去吗?”
顾恙眼神流转,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一株小草。
“可是人只有一辈子,不是吗?如果我就这样过下去,感觉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了一辈子,到最后,我快要离开了,却是什么也不懂得。”
说到这里,顾恙真的有几分哀伤了,她真的很怕那种感觉,快要离开了,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办成,自己的一生好像风光,却又都不是自己的。
而且,皇位尚且有左右易主之时,谁能保证清樽阁就万世无虞了?听凌卓说起京都,眼神里尽是杀气。
而再听说那个什么荣渠公主,绝不是良善之辈,如果她们掌握到了盐商,那么青成郡算是他们的了。
若他们势力中的人坐上皇位,让爹爹这么讨厌权势的人,怕是也不会和他们打交道。
那么总有一天,爹爹不会再是自己的遮阴大树,爹爹保护自己那么多年,自己也应该为清樽阁的以后着想。
若是以后清樽阁有什么变故,她一定要护住爹爹,大师兄,常愈,还有那些她心目中重要的人。
所以她不能把清樽阁当做背靠着的大树,而是要积极追求自己的人生。
人活一世,不能留下遗憾。
至于其它的情情爱爱,或是什么荣华富贵,她本来就不在意,以后能归隐田园,幸福终老,就是她所希冀的了。
“是,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