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玛阿依转身。
“把,把时疫药方给我。”
“你知道时疫因何而起为何而起,还与我要药方?”
宋晋瑶柳眉颦蹙,怒气微微。
“已经好几个月了,死这么多人,还有那些无辜的………还不够吗?”
“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你们一个小部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作?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的?”
宋晋瑶本不懂这些,可是和顾恙相处几日,对外面的人情世故也了解了些。
“是又怎样?中原不安全,不如你随我走。”
宋晋瑶没有任何犹豫。
“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如果结局都是一样,我宁愿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你在这里除了你爹,还有那个,除了听你爹的话,就只会干活的金哥,还熟悉谁?有什么可留恋?”
说着尔玛阿依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遭。
“莫不是。你又会上了别的男子?”
宋晋瑶气的胸腔一片起伏,抬手拿起一个茶杯,就掷了过去,尔玛阿依也有躲,而是拿手接了。
“这个,算是你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尔玛阿依已经走到门口,都要推门了,可是咬咬牙,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
“立夏之前,我回去后再来看你一次,希望你可以想好,要不要嫁我。”
顾恙在外面听了这一大会,还没有理清楚,只是把他们说的细节都暗暗记下。
在尔玛阿依说了这最后一句后,就开门转身离开,顾恙探出头去,看见尔玛阿依沿着来时的路线溜走了。
顾恙坐在后窗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进去,突然后窗打开,一盆水迎头泼了下来。
顾恙吓的立马弹开了,他浑身淋得浇湿,又赶紧拿手擦干脸上的水,睁眼才看清,宋晋瑶双手举着个铜脸盆,呆呆的站在窗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顾恙低头看看地上的水,还混合着玫瑰花瓣,就知道这定是她的洗脸水了。
怎么自己选的地方这样妙,选在人家倒洗脸水的地方坐着,现在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话呢,现在,更加尴尬了。
顾恙拧着自己的衣袖,时不时看宋晋瑶一眼。
宋晋瑶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好似才想到自己和顾恙已经闹翻了,扁扁嘴,赌气般的扭过身去,不看顾恙。
顾恙甩了甩袖子上余下的水滴,然后慢慢靠向窗边。
“怎么,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
宋晋瑶先是傲娇的看了看天空,然后才不情不愿的,让她从前门进来。
当顾恙进来之后,宋晋瑶才发现她那一盆水,浇得有多透,顾恙都拧了这么久衣服了,可是她一进来,还是像带来一条小溪流般,留下一条深深的水渍。
宋晋瑶顾不得许多了,赶紧翻箱倒柜,找出自己从前穿过一两次的略小些的衣服。
“你比我要瘦小些,先穿我以前的衣服吧,不要嫌弃旧了,我大约也只穿过一两次罢了。”
顾恙全身湿答答的,也不敢坐,怕弄湿了她的好木头家具,只是目光一直随着她,翻箱倒柜的动作。
顾恙嘴角微微上翘,原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她还是关心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的。
顾恙赶紧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接过宋晋瑶递过来的一套百迭裙。
“你这衣服真好看,也不像放旧了的样子。”
说着顾恙绕到屏风后面,把外衣脱下来,幸好里头的褻衣没有弄湿,否则总不能穿人家的褻衣。
顾恙换好以后,抻了抻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本来还是笑着的,可是看到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出来的宋晋瑶,脸色又是沉沉的,她就知道真正的考验要来了。
顾恙一脸和善,说道。
“不愧是大美人的衣服,真是美得很。”
宋晋瑶虽然不谙世事,但也不是傻子,当即就问道。
“你在外头听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