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像个鬼!你见过花魁吗你,你就像像像。”
说完对着常愈挤眉弄眼。
“哦哦哦!也是,一点都不像,不像不像,我看那帐篷里好似坐着的是一个小女孩子,怎么可能是花魁呢,那书上不都写着,花魁都是些妙龄少女嘛。”
岑历瞥了他们一眼,也没说别的:
“的确,我也看到车上的是个小女孩。我长久不来城里,也不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稍后去食肆里问问当地人吧。”
来到食肆,坐在一桌子饭菜前,顾恙他们倒是不急着吃。常愈看着给他们上菜的小二
“嘿兄弟,你是不是青成郡人啊?”
那小二疑惑
“哎呦客官,我可是观溪的万事通,当然是青成郡人了。”
一听这话,顾恙常愈都开始兴致勃勃询问今天街上发生的事。那伙计一听,露出了这个我当然知道的表情,可是马上又摆出一副难以言喻的神态。
“这说起来,就是作孽了。那个帐篷里坐着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叫做池鱼,本是小户人家生出来的。他家池老爷就是个不得志的秀才,发妻生了两个女儿后意外病死了,然后娶了续弦,可这家境却是越发衰败,那续弦是个泼辣的.......”
常愈一拍桌子:
“我知道了,这后母狠毒,逼着这小女孩出来给他家赚银子,就把池鱼卖进了玉娃馆!”
那伙计摆摆手:
“什么啊,公子都是哪里知晓的这些,玉娃馆还算厚道,戴妈妈只收十六或以上的女儿。”
一旁岑历喝了一口水,缓缓说到:
“是啊,我平日里送给常愈的书断没有这些知识点,也不知他是如何无师自通的。”
听了大师兄的话,常愈顿时蔫了,顾恙又问:
“既然不是给了玉娃馆,为何池鱼出行有如此大的排场,为何又有如此多的人为她着迷?又为何要投钱给她呢?”
那小二干脆坐下来,还讨了一盏茶喝:
“哎,这正是我要说的了。要说这池鱼啊,生下来就是长长的睫毛啊,大大的眼睛,兔儿爷一般的可爱门牙,小巧的下巴,可招人疼,就像平时那些爱美的姑娘涂了脂粉。就只是一点不足。”
伙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这脑袋啊,总是不清楚。可是她的后母却看中了这一样好,就放出消息来,每月必有一日,让这池鱼乘车出行,面前摆一个口儿极小的花瓶,要是谁把一锭银子投进去,池鱼就归他,若是投一锭金子,无论中没中,此次出行,池鱼都会把那帷布打开,让大家伙儿看一路。”
看着听呆了的三人,这伙计得意极了,毕竟好久都没人听他说话了,于是更加滔滔不绝
“有那好奇的纨绔,第一次出游就投了金锭,那一次许多人都见过了池鱼,就是这般天生的浓眉大眼,可让人稀罕。咱们青成郡美人不多,还有一个大美人宋晋瑶啊,被他爹当宝供着,要不是前段时间害病,迫不得已给郎中瞧了,那是没几个人见过。比起那看不着的,这里有一个比她还美的,还每月都能看着,居然还有得到的机会,这样,谁不愿意赌一把?”
“这不就是卖女儿吗?”
顾恙愤愤。
“这不是亲女儿,谁管呢,那个大的,池清,就没她妹妹这么好的待遇了,不能赚钱,不像她妹被供成了宝,被折磨的够呛,听邻居说三天两头就挨打。”
“他的父亲竟如此冷血,两个女儿不是发妻所出吗?”
连岑历都忍不住问起。
“哼,那续弦过门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又想到了如此赚钱之道,家里也算是小有银钱了,家中大权都旁落了,有儿有钱,也就顾不上女儿了。”
“真正是禽兽不如!”常愈骂道。
这时,那老板娘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哟,我们奉达这是又说上了。我早说在那后院里给你搭个戏台子,你迟早唱起来,做我们观溪的台柱,好让我也享享那玉娃馆客人不招自来的风光,客官你们觉着呢?”
奉达一听,赶紧把那抹布往肩上一搭,溜去干活了。老板娘对着三人灿烂一笑
“吃好喝好啊各位,有事找我。”说着又款款而去。
听了这样的奇事,三个人也是没心思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