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姬夫人起驾,众人跪,叩首,医官待庄姬夫人走后,起身急忙入了内殿。
“王上!”医官把药箱放在地上,看了一眼碗里,药已喝光,“不知王上心口可还有刺痛之感?”
顾北城轻轻咳嗽了几声,“本王已无碍。”看着医官皱着眉,脸色有些焦虑和不安,他轻声问道:“医官可是还有别的事?”
“老臣为王上制了此丹药……”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顾北城,“此药可暂时克制住毒性,王上若感觉心口疼痛时,可取一粒服下,只是……”
顾北城凤眼微垂,望着手中的药瓶,平静的接过话:“只是,不知道此药能让本王活多久,对吗?”
医官含泪侧首,低下头,用手在大腿上一拍,轻叹:“老臣惭愧啊!对不起先王!”抬起衣袖拭去眼角涌起的泪花。
顾北城起身,扶起医官,若无其事道:“药,本王收下了,医官无需自责。”
宫人取来披风,上前为顾北城披上,他将披风拢了拢,信步走到院门边,沉声道:“本王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医官和宫人们行了礼,陆陆续续退出了顾北城的寝殿,他独自一人来到院中,阳光暖暖,和风煦煦,一朵海棠随风飘落在他肩上,顾北城流盼的却是这满地的落花。
天地浩大,众生芸芸,春去冬来,花落花开,命各有定数,来去自有归处,谁又逃得过?只是,这一刹那,心猿意马,岁月静好的让人害怕。
顾北城掏出怀中的荷包,盯着看了许久,正出神,一个小宦官手里捧着一封信,急忙忙跑来,跪叩道:“王上,南晋来信了。”
“嗯。”他拿过信,打开,是国师亲笔,信中提到南晋东戍水患,林嵩已率军前去赈灾,随军的除了他女儿外,还有太子与南瑾言。
这次林嵩是被贬至东戍,作为东戍州牧,无召不得回都,国师希望顾北城能借此机会,协助林嵩,恩泽于他,以便为将来招安做些准备。
南晋东戍临近东隅,从东隅到南晋东戍,骑马仅需两个时辰,既然上天安排他与她要再次相遇,那么,就让这一切如烟花般,虽然,可能短暂,却很绚烂!
如果,他不能陪她终老,那就把最美好的都给她,不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求与她并肩看过一场繁华。
“来人!”顾北城转身回到殿中,高声令道:“给本王更衣,备马!”他朝着内殿走了几步,补充了一句:“另外,把李震将军找来!”
宫人们纷纷进殿伺候,半个时辰左右,李震将军赶了来,跑得满头大汗,还没等他站定,顾北城疾步走来拍了一下李震的肩,“去东隅!”
“啊?”李震将军瞪大了眼睛,他那五十鞭才挨完,想想不对,一个箭步跨到顾北城前面,拱手:“王上,夫人有令,您不可再私自出宫了!”
“此次去东隅乃是为了配合国师,招安林嵩!”顾北城绕过李震就朝着宫外去了。
李震将军一边令人去禀告庄姬夫人,一边紧随其后,高声道:“王上,您可不能骗臣啊!”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