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服下药粉,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倒地不起,顾青衣拿起铁锯利落锯下鹿角。
每年采两次鹿茸,头茬和二茬药农会卖给收角的人,他只要第三茬。
取下第一只鹿角,药农煮一锅沸水把带血的鹿茸放进去,烧火时他喝下一大口鹿鞭酒,顾青衣在外面锯角,梅落尘认真地看师父取角。
对准位置下锯,血从角的裂痕流下,仅一进一出的功夫坚硬的角就被锯断了,有血从断口往外喷,半夏举起盆接鹿血。
梅落尘踮起脚看师兄手中的木盆,盆中鹿血颜色鲜红,像成熟梅子那股朦胧的红,很浓稠,看到让人微微眩晕。
倒下的鹿头顶血流不止,师父把止血药粉撒在它们伤口上压一会儿止血,接着给它们上药包扎,对待病人一般细心呵护。
药农从屋中取来烙铁,用烧红的烙铁烫鹿茸,让角中的血无法流出,取完所有鹿角,他带顾青衣一行人参观他的鹿舍。
鹿舍分为三栏。
“这些是小鹿。”
“那些是母鹿。”
“边上那些是老鹿和病鹿。”
“这些鹿怎么会伤残?”
“长成的鹿角很锋利,年轻力壮的雄鹿会用角斗殴,斗殴中弱势一方就会受伤。”
说完,药农带他们看被采过角的几只鹿,有一只站立起来正在吃草:“鹿头顶的伤几天就能愈合,不会伤及根本。”
梅落尘对刚才的喷血还心有余悸:“它们应该很疼吧,采它们的鹿茸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