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条胳膊哪里还能拿剑。
他一股子无名火起,伸手敲了她一记:“霓旌跟你说的,本尊跟你说的都当耳旁风是吧?让你一年不可用剑,你倒好——”
还万剑齐发!
伤不伤得了玄武暂且另说,她这胳膊是不想要了吧!
云渺渺有些委屈:“我……当时您也瞧见了,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你还有理了?这是一码事吗?”重黎丝毫不吃她这套,都是装的,从前就没少被她这点伎俩骗得心软,真当他不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见他不为所动,云渺渺便收起了温言软语,干咳一声以饰尴尬。
“至少击退了玄武上神,我觉得值了。”
“值个屁!”他气恼地剜了她一眼,垂眸看着她这条胳膊。
看似无事,估摸着都疼好几日了。
亏她这么能忍,一路都没见半点异常。
若不是瞧见她今日拿筷子吃饭的手有些抖,也从不去夹丸子之类难夹的菜,连他都给蒙过去了。
他将凳子扯过来坐在她面前,轻轻托着她的胳膊往上抬,抬到她受不住开始皱眉便停下,沿着经脉一寸一寸的探过去。
她不惯喊疼,至多只是一声闷哼,他便了然了。
按着那一处缓缓地揉开淤血,疏通经脉。
“该。”他看着她咬牙忍痛的样子,不温不火地哼了声。
胳膊是真疼得厉害,她当时一心想着击退玄武,与寸情意念相通后不假思索地召出了剑冢里的兵刃,哪想到会这么疼。
之前不太动弹还好,他这么一按,疼得她眼泪差点掉出来。
“忍着,不然你以后连筷子都拿不动。”重黎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告诫道。
她紧咬着唇,不吭声。
看着她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重黎就一阵不痛快,暗暗使了劲儿。
“啊!疼!……”她实在憋不住,脱口而出,控制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怨恼地嗔了他一眼,“您故意的……!”
重黎不置可否,暗暗发笑,见多了一个人不可一世的冷漠嘴脸,破天荒看到她一副小女子的样子,倒是有趣得紧。
将淤血揉开后,云渺渺感到胳膊松快了不少,还是疼,不过至少能抬得起来了。
“本尊再看到你用剑,这两把破剑都给你折了。”他凶神恶煞地呲了呲牙,忽然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走。”
“……去哪?”她一脸茫然地跟着他。
他回过头,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方才吃得跟喂猫似的,你不饿?”
云渺渺还没来及开口,就听肚子传来不争气的一声叫唤,她抿了抿唇,把头埋了下去。
重黎挑了挑眉,对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颇为满意,带着她绕到后头。
她还想问问他怎么对女床山这般熟悉,就被他带进了屋。
一屋子的炉灶锅碗,看得她叹为观止。
“您……上哪儿打劫去了?”
话音未落脑门上就挨了一记。
重黎一脸不悦:“什么叫‘打劫’?本尊犯得上去抢凡人的东西?”
“那这些……”
“从崇吾宫搬来的。”
“……”
“看什么?本尊搬自家东西碍着谁了?”
他理直气壮地叉着腰,云渺渺自觉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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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糖里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