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啊,还是先顾着自个儿的伤势吧,最多两日,无论有没有抓住真凶,有没有找到陵光的尸身,你必须立即闭关养伤,再强撑下去,迟早出事。”
长潋犹豫半响,终于点了下头。
“渺渺那边如何了?”他话锋一转。
“前几日我分身乏术,姑且让重黎照顾了她几日。”
“……重黎?”司幽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你——让他留在映华宫了?”
长潋点点头。
司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俩居然没打起来,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无奈之举,他便是再混账,想必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孩子。”说到这,长潋顿了顿,“何况,我与他已经打过两回了。”
“……”
话已至此,司幽也无可非议:“他人呢?”
“走了。”
“走了?”
“昨日崇吾宫传来消息,余鸢旧伤复发,他连夜赶回去了。”
“哟。”司幽挑了挑眉,“那丫头晓得么?”
“嗯。”
“没生气?”
“……大概,有一点。”长潋也不知该如何说,此时此刻,也不是担忧她可有不快的时候。
司幽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那丫头是不是还一本正经地同你商量正事?”
“……没错。”他狐疑地望着他,“帝君有何想法?”
司幽连连摆手:“没什么,就是觉得她这脾气,无论转多少世,都雷打不动,也怪稀罕的。”
长潋皱了皱眉,继续道:“刺杀一事,想必帝君也听说了。”
司幽斜了他一眼:“恨不得传得人尽皆知,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
“……师尊的。”
这答复似是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勾了勾唇角:“不愧是她……引出内奸之事,你可有把握?”
“十之七八。”长潋道,“映华宫中有人守着,但那内奸的所作所为有些古怪之处。”
“因为她想杀云渺渺?”虽是一句疑问,他用的却是笃定的口吻。
长潋赞同地点了点头。
“若真是执明,他想从陵光和云渺渺身上得到的,无非是长生之血的下落,不至于这么急着取她性命。”司幽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就算怕被拆穿身份,但在如此模棱两可的局面下,如此忌惮一个颜驻期的仙门弟子,也太过谨慎了。
就像是……早有如此打算,即便没有这些传言,也是迟早的事。
“说到长生之血,帝君可有眉目?”长潋虽拜在朱雀门下多年,却只闻传言,从未见过这么一件宝物,但追查至今,此物似乎一直与他师尊休戚相关,他不知,或许因为身份低微,但司幽却是一界帝君。
司幽默了默,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我若是晓得,早将此物收归囊中了,还留着给你们争夺?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只知此物陵光从不离身,也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其下落,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清楚长生之血究竟是个什么。
凭这些年找到的诸多线索,我只能告诉你,长生之血并非死物,追随陵光转世的可能也不可否认,只是我在云渺渺身上,至今还未发现它流传下来的端倪,执明偷走陵光的尸身,多半也对此有所怀疑,意在试探。”
“渺渺已经见过那具尸身,险些被套出长生之血的下落,这是不是意味着过去的记忆,留在师尊体内?”长潋心中忧虑,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愁。
“不好说……”司幽也不能肯定,“但若是真有这种可能,不得已的时候,或许应该rag渺渺恢复记忆,长生之血可决不能落到执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