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个契机倒是恰好,随着司幽的话,亦有几个弟子纷纷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是内奸狡猾,还是另有妖邪作祟,那枚玉珠中的邪气,也不可轻易下定论,众人对此各执一词。
“且等等。”陆君陈突然发话,凝重的神色中带了一丝犹疑,“既然事情是从第一个仙门弟子出事为始,那么之前关于云渺渺的那些传闻,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此话一出,可谓正中要害。
司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陆兄说得是,人还未归,谣言却已四起,那番关于魔族细作混入天虞山的说辞,究竟起于何处呢?”
他的目光逡巡于众人之间,留意着每个人细微的动摇。
虽有帮帮那丫头的心思,但眼下他大部分神元或在酆都,或在昆仑,留在此处支撑着钟离阙这副躯壳的,仅仅是一缕神识,但此时袖手旁观,回头八成是要被阿鸾揍的。
昨日长潋传音与他,那“邪祟”的身份,他之前也有猜测,这回算是确信。
这大概是除了长潋竟会留重黎那小子在映华宫假扮于他外,最令他震惊之事。
世间妖魔猜过了大半,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执明……
那小子,原本是这样的吗?
他摇了摇头,将从前的记忆暂且抛诸脑后,专心应付眼下的局面。
站在长琴身侧的言寒轻也露出了困惑之色:“是啊,那些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也陷入了茫然,似乎人人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说辞,相互推诿,以此找寻着传闻出处。
兜兜转转了一圈儿,争辩了两个时辰,竟追溯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身上。
“我是听阿宁师妹说的。”
一个天虞山弟子笃定地看向阿宁。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瞧着还颇为稚嫩的女子身上。
“阿宁……?”言寒轻错愕地看向她。
长琴亦皱起了眉:“怎么回事,阿宁。”
阿宁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是我传出来的!我当真也是听别人说起,才私下里跟几个交好的同门提了几句!师父您信我!”
瞧她慌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孟逢君思忖片刻,上前一步:“师父,阿宁不是这等空口无凭便胡乱编排之人,阿宁,你又是从何处听到魔族奸细极有可能是云渺渺的消息的?”
闻言,阿宁僵了僵:“这……”
“说实话!”
面对孟逢君的斥问和众人狐疑的审视,阿宁咬了咬唇,艰难道:“是……是方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