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归将她带回余音阁,仔细地包扎了伤口。
云渺渺环顾四下,微微皱眉:“端华长老还未回来?”
闻言,正收拾药瓶的女子叹了口气:“是啊,从昨日夜里便不见人了,师父这几日忙得很,应是也在想法子找到那几个失踪的弟子,为掌门分忧吧。”
端华的心思,她素来料不准,身为弟子,过问师长行踪实乃越矩之行,颇为不敬,故而她也只能在阁中等着。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打算将这些药拿出去,以免被朏朏顽皮打碎,哪成想一回头就见端华迈进屋中。
这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吓得她手一抖。
“师,师父?”她一怔,正想行礼,却发现端华不是一人回来的。
长琴长老也在,还有数位仙君,陆君陈站在长潋身侧,皆是一脸凝重之色。
“方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端华沉声问。
长潋的目光落在后头坐着的云渺渺身上,眉头微皱。
想起他曾叮嘱过不让她下山,云渺渺不由得心头一紧。
“方,方才?”余念归愣了愣,想起之前在林中听到的动静,诚然她什么都没看着,但赶到时却见云渺渺在那儿,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有哪里不对头,“可能……起风了吧,近来山上的天儿一直怪怪的……”
她含糊其辞,在场的人却都不是好糊弄的,何况被摧折的竹林就在余音阁外,一地落叶,方才那阵狂风连山下都觉察到了。
“你方才在阁中吗?”面对自己的徒儿,还是由端华这个做师父的亲自询问。
看着眼前这局面,余念归手中的木托都有些抖,她私下帮渺渺探查邪气之事若是被师父晓得,不知会如何想,渺渺的处境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她自是要斟酌再言的。
“徒儿……去后山采药了,回来的路上碰见云师叔前来走动,便叙叙旧。”
闻言,端华的目光落在云渺渺受伤的胳膊上,才刚刚包扎好,故而还未来得及将沾血的衣裳换下:“叙旧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这……”握着木托双耳的手猛然一紧,她是学医的,第一眼看到那伤口便能断出七八分,伤口细长,似是利器所致。
但渺渺的话,她是从不怀疑的,她既然说是摔的,那就是摔的。
“雪后路滑,云师叔一不留神摔了一跤。”话音刚落,端华上前一步,似要过去细看,却被余念归拦了下来,“师父,徒儿刚替云师叔包扎好,上了药后,伤口便不宜多动了,这还是您教徒儿的,还是说师父觉得徒儿做得不好吗?”
端华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余音阁和你们师徒二人的事,我们本不便插手,但今日状况非同寻常。”长琴少有如此郑重之时,看向端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容置否的严厉,“端华,这是你徒儿,眼下该如何,你可清楚?”
端华看着余念归,眸光一沉:“让开。”
“师,师父?发生什么了?”余念归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古怪,平日里便是她顽皮,惹师父不高兴,也不曾见过师父露出这般眼神,就好像……好像渺渺闯了什么大祸。
“方才那阵风可不寻常,偏偏在这时候……”其他仙君议论纷纷。
在端华的怒视下,余念归终还是缓缓地朝旁边挪了一步,错愕地回过头看向云渺渺。
她胳膊上的血迹露于人前,众人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果然……”
“这就没错了。”
“这回还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