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说...你同意我与梦河的亲事了?”元礼的眼里满是期待。
端着碟子的手僵了僵,元夫人也朝玄天看了过来,却不同于元礼,眼中尽是期待,元夫人的眼神若是能代她触碰到玄天的话,只怕玄天此时已被赶出了门外。
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对刚救了自己儿子的先生太过苛刻,那眼神只一瞬便又收了回去,对着元礼柔声道:“礼儿啊,你的身子要紧,先吃些东西,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为娘能答应的,一定答应你。”
那不能答应的呢?
虽心里对现在的情形也有些许准备,但左右还是存了希望的,如今眼见自己母亲这模棱两可的态度,算是把他心底刚刚才存的希望又碎了七八分,顿时眸中的光彩灭了个干净,只余满眼的失望,也不说话,就这么蓦然失了神。
自己的儿子才刚醒过来,如今突然这么愣了,元夫人到底还是怕的,只得退一步急忙开口道:“礼儿啊,你别瞎想,为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结亲之事也不是一下就能商量成的,况且此时梦河姑娘也不在,总得等你好些,再去寻她来一起商量不是?”
正当元夫人迂回之间,门外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一位仆从匆忙跑进来,停到元夫人跟前,弯腰做礼恭敬道:“夫人,刚刚守门的来传,说看见梦河与千酒两位姑娘又出现在门口了,只是一直在远处徘徊,并未上门前来,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望着闻言便回过神的元礼,元夫人心中气得像被来人打了两巴掌一样,暗道这群下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还不清楚,自己真是白养了他们,面上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冲着来人厉声道:“知道了,还不快下去!!”
传话的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被这一斥身子陡然颤了颤,听得夫人话中的怒意有些害怕,又不知自己哪里惹恼了她,明明是她之前吩咐的若是瞧见那两人就立即向她禀报,如今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心中虽是有怨,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主子,有什么委屈也只得认了,当下就朝元夫人又深深鞠了一礼,低低地道了声‘是’,才急忙退了出去。
玄天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原本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轻咳一声道:“元夫人,令公子才刚醒来,还是不要再受什么刺激变故的好,若是再晕过去,要救可就难了。”
三言两语间,却是将元夫人本就不稳的心绪,搅得更乱了。
本以为自己还能在其中周旋周旋,如今看来,也是奢望了,这看病的先生虽说话不讨她的喜,但也是在为元礼着想,念及此,元夫人不情不愿地叫了个小厮进来。
“你去将门外二位姑娘请到前厅去,叫她们稍等片刻。”
闻言,元礼一直晃晃悠悠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不同于房内玄天这怡然自得的模样,元府门外徘徊的两人气氛就紧张了许多,初时两人还小心地躲着,后来见玄天一直不出来,千酒急得迈着步子走来走去,这才被守门的仆从看了个正着。
“怎么办梦河姐,玄天这都去了多久了,成是不成都该出来了,这还不出来,该不是忌惮他们一群凡人,一直不肯用法术,被生生打死了吧?”一有了这个想法,千酒又是慌乱了许多。
“小酒你别这么着急。”相比之下,梦河则显得冷静不少,她虽也急切,但只是想尽快知道结果,千酒如今很明显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她都能给你想出个花样来,且不论玄天是不是被元府的人困住了,就算是,以玄天的能力,千酒的理论稍微想一想都明知不可能。
“殿下肯定没事的,再等等吧。”看着焦头烂额的千酒,梦河只得出口安慰道。
正当两人踌躇之际,却见元府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急忙朝那边望去,本以为是玄天出来了,未曾想却是一个小厮探出了头来,接着不知跟守门的几个说了些什么,一语言罢,那几个仆从齐齐朝她们看过来。
见其中的两个向她们走来,千酒不由骂骂咧咧道:“他们有病吧,这条街是他们元府建的吗,我俩这么远都要来赶?!”原是以为要来赶她们了。
梦河却看了看缓缓走过来的两个仆从,若有所思道:“我看他们样子毕恭毕敬的,倒不像是来赶人的模样。”
千酒闻言,还是收了收刚才的性子,只冷眼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