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小酒命定的命数,他自然为小酒感到开心,念及此,抬手向玄天做了一礼,道:“那小酒以后....就劳烦你照顾了。”
玄天没再开口,只微微向沐阳点了点头,二人一番来回言语动作都极轻,千酒恍着神,并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如今的九仙山比往日热闹了不少,玄天以担心千酒伤势为由赖着不走,千酒虽知自己的伤已好了大半,但心尖的人这么日日瞧着当然愿意了,况且她也问过玄天,近日北盛天倒也没什么需要他赶回去处理的大事,便也心安了些。
大家听闻北盛天的殿下最近都住在此处,拜访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将酒仙洞的门槛都踩得已经补了两三次了,毕竟比起戒备森严的北盛天殿,区区一个酒仙洞好进了不知多少倍,千酒倒是不介意别人来,她自己虽不喜攀附,但也不能拦着别人来玄天面前晃悠不是。
只是来的人多了,难免鱼龙混杂,打扮得花枝招展香肩半露,生怕别人看不出她要干什么的类型也就罢了,让千酒忍不了的是居然有人来顺她的酒。
洞口勉强施个术也不过只增加了一点难度,该顺走的还得顺。
虽然被顺第一坛芙蓉白的时候千酒就赶紧把所有的醉仙都藏了起来,但这一坛一坛的芙蓉白虽不是什么心头肉,但也起码是她身上的肉啊,就这么被不认识的人一刀一刀的挖走,叫她怎么不痛心。
终于,在千酒又送走一批攀关系不说攀关系,而要美其名曰走亲访友的人之后,千酒一查,这次来的人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前不过每次被顺一两坛,今日足足没了十坛之多,她是没见过谁走亲访友访走别人十坛酒的,顿时气鼓鼓的冲到酒仙洞前。
彼时玄天刚应付完那堆人,正跟穷奇胡乱地闹着,看着穷奇在玄天面前乖巧的模样,千酒更来气了,平日穷奇见着哪个外面的人不是趾高气昂的,还因着它不喜欢就擅自将自己那么多的桃花挡了,自己都还没跟它算账呢。
况且这穷奇跟自己在一块就只知道抢肉吃,从来没这么听话过,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跟穷奇透玄天的底子,就让穷奇以为玄天只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仙便罢了,如今是有了大腿忘了娘。
“你,去把刚刚招待用的茶杯洗了,可不准用法术,实打实地手洗,”千酒走到玄天跟前,指着他毫不客气的安排了一番,又转身指着穷奇:“你,去林中给我寻些野果野兔什么来,野果要甜的,野兔要肥的。”说罢就径自走向一旁的大石头,利落地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脸,撇着嘴,一副谁劝也不好使的表情。
说来,自那日千酒醒来已过了两月有余,千酒已从初时玄天只淡淡看着她她都能羞红了脸,变成现在能面不改色的指挥玄天去洗茶杯了,算是进不不小。
玄天看着千酒生闷气的模样,心觉无奈又好笑,暗暗凑了过去:“这是谁惹我的酒儿生气了?”
千酒瞥了玄天一眼,往旁边侧了身。
见她不理自己,玄天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千酒身旁,千酒见此,奋力往旁边挪了挪,看着千酒的小动作,玄天皱了皱眉,长叹一声:“唉,我就说当初把那群人都拒了,来一次拒一次,省得麻烦,酒儿偏不,如今被那群人气着了反倒怪起我来,真真是没天理,没天理。”
千酒听他怨声载道的模样,只得反驳道:“你以为我不想拒了啊,还不是因为你是北盛天的人,如今你一个北盛天的殿下来我东盛天龙帝的眼皮子底下住着,还招了那么多的人非要来拜访你,龙帝儿子那都指不定被你招走了多少呢,这已经很不给他们面子了,若是再拒了,难免不会说你北盛天忘乎所以,赶了你不说,连带着我这个小酒仙都被赶出去,我可不愿。”说完,又是撇了撇嘴,轻哼一声。
却不知,那东盛天的殿下几日前的夜里倒是施了个传音术过来,直直往玄天榻前飞去,玄天本就还没睡,见此,便坐起来听了听,那传音术说的正是这件事情,玄天一来,东盛天殿里的确少了许多上门的闲人。
不同于九仙山,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那东盛天殿能进的人本来不多,但殿下要一个一个的接待也很是厌烦,况且那些人除了想讨个关系混个脸熟着实再无其他事情,如今被玄天分去了一部分,别提有多高兴了,直言让玄天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说到后来更是难掩的爽朗笑声,若非玄天有意默了,只怕远在山神洞的沐阳都能被吵起来。
只是玄天并未与千酒提起此事,如今见她懊恼的模样,心里嘀咕着:别说赶人了,只怕龙帝他们巴不得自己在这好好住着。
面上却是委屈道:“若我给酒儿添麻烦了,那我明日便回北盛天,只是酒儿的伤我很是挂心,且得日日与我传个音诉说一二才是。”说罢,微低着头,做足了架势。
过了这一会,千酒气也消了一些,此时又看玄天十分委屈的模样,心下不忍,只得作罢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气那些人来就来,还要顺我酒,也不是怪你,算了算了,当我倒霉,”说罢看了看堆成小山的茶杯,“可这茶杯还得你洗。”
玄天见好就收,连忙应了,知晓千酒是为了芙蓉白的事生气,笑嘻嘻地凑过去,道:“酒儿莫气,待我将这杯子洗了,我就亲自去洞里捏个术,叫他们再靠近不得。”
若是玄天施术,那些顺酒的小仙如何破得?这下她的酒可保准万无一失,念及此,千酒这才展了眉,面色好起来,当下便拉着玄天往洞里走:“走走走,等会洗也不迟,你先把术给我捏了,免得之后忘了又被顺走几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