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奇了,难道这人本就是个结巴不成?若是结巴,之前怎的话又那么流利?千酒心里思虑着,对面男子还在那里“娘....娘....娘”,似是因为十分着急而说得满脸通红。
千酒见此,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正愁不知如何拒绝,这下倒好,“公子身体并无不妥,此番若是口舌不利,我倒是没什么好办法,不如先回去日后再寻其他医师吧。”
对面男子还欲解释,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本该是一番暧昧的氛围,此时却尴尬至极,只得起身,往门外走去,嘴上虽开不了口,心里却嘀咕着:中了邪了,平时自己的口齿虽不算伶俐,但也与常人无异,此番竟不知为何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自己平时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怎的被邪祟找上了?真是白白葬送了一段好姻缘咧。
见男子虽不情不愿却好歹还是走了,桌下一只捏了决的手才收了回去,反观主人,此时仍旧一副淡淡的神情,想着面坐之人的病症,另一只手执了笔,径自写着药方,凡人的病症要治起来倒是不难。
这一来二去,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千酒急忙叫了后面一位村民进来,见来人是一中年妇人,还松了口气,这次总不能再给表白了吧?
千酒稳了稳心神,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妇人,相比这个偏远又不太富裕的村子来说,这位妇人倒是太过于丰腴了,虽在这样穷苦的条件下也算是好事,但若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如今这内里倒没什么,可免不了以后有些病症找上门来,念及此,千酒便如实与妇人道来。
“这位姐姐,现今没什么病症,以后只控制一下饮食便可。”
面前妇人初时听得千酒对她的称谓倒是很受用,面上喜形于色,可到后来听得千酒竟是说她过于肥胖,面上便冷了好几分,后来更是略有不满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我这叫丰满,你这竹子似的身子才是难看。”
千酒几千岁的年纪称呼别人姐姐实在算是占了别人便宜,见自己好意提醒竟换来如此的不满,也不想过多争辩,与凡人倒是没什么可计较的,便准备请下一个看病的村民,可眼前这妇人看来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只见她眼睛转了两转,忽得靠近千酒,低了声音道:“小姑娘,你这兄长模样俊俏的很,可有心上人了?”
千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些村民倒好,打着看病的幌子,不是来找娘子的,就是来找夫君的,你说你找就找吧,他玄天看起来模样不过二十有余,可眼前妇人却是当他母亲都绰绰有余。
她顿时忍着抽搐的嘴角,试探地问道:“姐姐,您这是,看上我兄长了?”
面前妇人难掩娇羞:“小姑娘说哪的话,我这年纪做他姐姐还合适,其他便是多想了。”
做他姐姐也是多想吧...
千酒忍住没有出口,不过好在并不是要找夫君,千酒正欲问妇人是否还有什么事才迟迟不走,那妇人便一脸喜上眉梢:“倒是我家有个侄女,刚好二八年纪,我瞧着合适得很咧。”
“......”
俯身刚坐下,千酒便扶着额,脑仁一阵生疼,刚才好容易才将那位替自己侄女找夫君的妇人送出去,现下不禁担忧起来,前两位都是如此,若之后个个都这样不着正题,怕是今天都别想走了。
后又陆陆续续诊治了十几位,果然,好几个都又是为了些繁杂的琐事来的,还有些个粗鲁点的,竟是问她皇城的青楼里面什么样。
那青楼千酒从前因着好奇倒是化作男子进去探过一二,不过是些莺莺燕燕,与她来说着实没趣,酒也粗糙得很,不多时便出了大门,之后就再未去过,本来将所见所闻跟人说说也无妨,可奈何她现在是女儿身啊,若口不择言,免不了被人说道,她倒不在意,可陶思远和兮舞还在这村子里呢,总不好让他们也被人指指点点,且这人问一个女子青楼模样,说不得也是不怀好意的,千酒便怒声将此人斥了出去。
那人出去后千酒一时没再让后面的村民上前来,思忖再三,还是觉得需想个法子将这些打着看病的由头做闲事的打发了才是。
千酒托着腮,暗暗琢磨着如何才能好好地打发了他们又不惹得不愉快,全然没注意旁边那人早已把自己的三个病人诊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