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方才你没起的时候铁公子跟我说过了,让我们用饭不用等他,他若饿了会自己过来,之前烤兔子的时候已经知晓饭桌的地方,便是不用我带路了。”
陶思远漫不经心的说着,如今已然过了好一会,千酒刚刚莫名的心也沉静了不少,暗暗揣摩着自己这一番来来回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平日里沐阳也为她烤鸡烤鸭,偶尔过来撞见自己睡着了,也会顺手掖个被子,若有急事便径自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等她醒来,那时的自己也没像现在这样慌神,如今却不知是怎么了,难道是这几日玄天赖在九仙山,自己一点也不习惯,现在变得有点神经衰弱了?
千酒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玄天仍旧呆在刚刚的房内,并没有过去用饭的打算,一缕不易察觉的白光飘了进来,玄天一下截住,施了术,白光中便传出了无衣的声音。
“禀告二皇子,属下接连抓了好些个鬼道,跟之前那些一样的行径,就是嘴硬得很,到死也不肯说出内情,我会继续小心追查。”
玄天昨日半夜便施了传音术给无衣,让他不要闲着,尽力追查鬼道之事,但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鬼道警惕,方才那道白光便是无衣的传音术回复,不愧是自己养的风甲卫,办事还算利索,不过连无衣也套不出鬼道的话来,想必这个秘密对鬼道来说十分重要,玄天的眉头皱了皱,又叮嘱了无衣几句,让他一定小心行事。
“兮舞姑娘,你可别一无是处。”玄天冷声道,眉眼闪过一丝厉色。
自从那日以后,千酒有意无意地躲着玄天,用饭时也是两三口匆匆解决,时常让陶思远担心她到底吃饱没有,晚上睡觉更是早早就躲在床上用棉被将自己捂个严严实实,让人觉得她大约会闷死在里面,还自己给被子施了术,坚决不让玄天再动手。
要说在酒仙洞里千酒一般都不施这个术的,一来天天如此觉得麻烦,二来反正也不会着凉,这几日在陶思远这却是认认真真还要检查一遍施好了没,陶思远虽没看见她用法术,但其他行为也够怪异了,看得多了也架不住好奇,私下问玄天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唔,约莫,是水土不服吧。”玄天一双桃花眼笑得细长,轻描淡写的说着。
陶思远不知自己妹妹水土不服身子不适为何这铁公子还要笑,又觉得千酒那模样也不太像是水土不服,仍是存了满腔疑惑,不知这兄妹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玄天却不管陶思远是否弄得清楚,这几日自己本忧心着鬼道的事,千酒的活宝表现可是让他心境开阔不少,但明日便是陶思远与兮舞的一月之约,意味着他这些日子终于可以有个结果,千酒这模样可不行,若到时候心不在焉放那鬼道跑了就不好了。
自己得做点什么,玄天心道。
很快便到了晚上,千酒像前几天一样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往房间走,进了房间稀里糊涂就拿被子蒙着脑袋,一丝都不肯露在外面。
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自己没由来的就想躲着玄天,明天就是去见兮舞的日子,少不了一路同行,这可怎么办。
吱呀。
忽闻门打开的声音,千酒身子绷了绷,他今日怎么休息得这么早。
当下便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装作睡着了。
“酒儿这样,也不怕闷坏了自己。”玄天进屋便坐在了常坐的藤椅上,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
床上的人听见,几不可见的抖了一抖,仍旧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声不吭。
玄天见她连装睡都不会,呼吸紊乱,被子紧绷,细看还有两处折痕,明显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心下只觉好笑。
“你若不肯出来,我便只好钻进被窝来同你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