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却好似没听见抱怨一般,自顾自地喝着酒。
“你可别想又混过去,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被当变态了你负责吗?”千酒有些着急,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我喜欢叫酒先生,自然就叫了。”玄天淡淡道。
他总是能在千酒不管生气还是着急还是高兴的时候,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
千酒不免觉得此人有些霸道,什么叫作喜欢就叫了?那她喜欢叫玄天神经病能叫么?
自然不能。
抓别人小辫子可真好,做什么别人都得顺着,比如现在蛮不讲理的玄天,自己可不就得顺着吗,谁让他们家救了自己呢?
“我负责。”
千酒还在暗自羡慕着,就听得玄天莫名其妙蹦出这几个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难道....他是在回答刚刚她说的被人当变态怎么办?他说他负责?
虽然知晓玄天说的什么,可千酒还是莫名觉得这几个字有些....
顿时脸红了一红。
玄天只当如果是因为他的称呼而让别人误会,那他自然是有责任的,虽嘴上说负责,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负责,也懒得去深究这种无聊的问题,看着千酒微红的脸,疑惑着现在酒仙也能喝醉了?
定是她成日不求上进,修为上不去,喝自己酿的酒都能醉,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两人沉默了片刻,千酒有些欲言又止,此番,还有一件事是需得与玄天说的。
“那个,玄天,从前的事...”
“路上说。”
千酒刚鼓足勇气开了个头,便被玄天拦住,他站起来指了指天,示意天色已晚,千酒也看了看,的确不早了,便也站起来一挥袖,地上的酒桌霎时没了踪影,想是被千酒收了起来,不过...
“什么路上说?”千酒疑惑道。
“我去东盛天还有事,顺路送你回去。”玄天沉声道。
原来他是要去东盛天,那此番遇见也的确算得上是路过。
路上,月明星稀,千酒还是踌躇了一会,才信誓旦旦开口道:“从前我小姨偷走药草救我母亲,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如今她们虽不在了,可恩情我不会忘的,你们北盛天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你也是,若是需要帮忙,直接来找我。”
玄天虽不知道沐阳是如何跟她说的,但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明白从前的恩怨与她无关,可如今听她突然提起,又想起了盛景当初毫无求生之念的模样,兄长本是像巍峨山峰一样的人,变为那般落寞,叫他如何不心疼,玄天沉默着,云淡风轻的脸上添了几道阴影。
千酒看着眼前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提起往事,他又想起那株药草,还是舍不得,如今才如此做派。
当下无奈道:“那个,你别生气了,左右那药草都已经用掉了,况且,再好的药草如果只是摆设而不用来救人,那跟寻常野草又有什么分别呢?”千酒说了一半,似又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道:“我也不是说我们偷药草是对的,我的意思是事已至此,总得往前看不是?”
她说完试探性地看了看玄天,只见他面上又恢复了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她只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那般无关紧要的话,也不开口,只顾着赶路。看来是有些要紧事需要赶去处理,千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不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