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正了正色,端了副认真的神情。
“你可知道,我本来是北盛天殿中的先生,教一些小皇子修行,或者礼仪规矩,并不是东盛天的人,这山神之位,是我特地去找龙帝要的,当先生的时候有幸见过他几面,听我来意后龙帝答应得爽快,只以为我是想换个地方生活,就直接给了我这个位子。”沐阳淡淡道。
千酒边听边瞪大了眼睛,心想要不要一开始就这么刺激?自己从小就在他身边,一起生活在九仙山里,如今却说他是北盛天的人?
“那你得多大年纪了啊,还这一副绝美的皮相,害臊不?”千酒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一旁的沐阳脸有点黑,白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管我?
她也不在意,继续问道:“听你这意思,你来东盛天当个小山神是另有隐情?”
沐阳点点头,继续道:“你本是有个小姨的,名唤流月,我教那些礼仪规矩便是教给她的,她那时是我们北盛天殿下的夫人....”
“玄天的夫人?!”
沐阳还未说完,一旁的千酒就顿时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呼出声。
“想不到那玄天也是空有一副少年皮相,跟你一样年纪大了不害臊,都是我小姨的夫君了看上去还只比我大一些。”千酒说罢,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你能不能先听人说完?”沐阳眉心抽了抽,无奈道:“彼时的殿下还不是玄天,而是他的兄长,盛景。”说完一脸鄙夷地朝千酒看去。
这才知道刚刚是自己弄错了,反应还那么大,千酒有些不好意思,没再开口,示意沐阳继续说,她绝对闭嘴。
他又等了半晌,见千酒的确没插嘴的意思,才继续道:“那时的日子可比现在快活多了,流月很聪明,教的东西没几遍就滚瓜烂熟,人也温柔,不像你,整天上蹿下跳净给我捅篓子。”边说边没好气的瞥了千酒几眼,她立马向别处望去,装出一副无赖模样。
早习惯她脾性的沐阳只得无奈摇了摇头:“可惜好景不长,不久就爆发了一场神鬼大战,我们虽胜了,可伤亡也不小,酒仙一脉最后更是只剩下了你父母和流月,他们当时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勉强撑了一阵子便发现竟然怀了你。”
“可你母亲的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撑不到你出世,流月不知从哪打听到北盛天有一株极其珍贵的药草,无论多伤重也可续性命,但那株药草世间仅有,便是北盛天的帝后也不曾舍得用过,当时情况危急,流月为了你,也顾不了那么多,利用自己的身份骗过了守卫,偷走了这颗药草,逃跑时败露了行踪,来找我帮忙,我本就拿她当亲妹妹一般,见她情况危急,便帮她逃回了东盛天。”
“之后用药草护住了你母亲的心脉,生下你后,他们三人也因那一场大战留下的伤势而去了,酒仙一脉就只剩你一人。后来才得知盛景殿下也因故昏迷,多年未曾醒来,所以如今的殿下才变成了玄天。”沐阳一口气说完,又暗自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说辞,应是没什么破绽。
想不到当年还有这样的内情,千酒闻言,心下顿时不是滋味,那一场大战她也是听其他仙友偶然提过一二,的确艰难,却因着是万年前的事情,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不到自己的家人竟与那场大战颇有渊源,虽自己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但血浓于水,她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分。
后又想不到小姨对她们一家这么好,愿意为了她舍弃北盛天的一切,虽然她偷那么珍贵的东西是为了救人,但那个盛景还昏睡不醒呢,说不定小姨不偷的话,这株药草就要为盛景所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没救堂堂殿下,却救了她一个小酒仙,在玄天看来肯定是记恨的,怪不得他来时沐阳那般姿态,定是怕他寻仇来了。
想着想着千酒又暗暗叹了口气,左右这件事是他们偷窃在先,后又或许间接导致盛景昏迷至今,于情于理,的确是她欠北盛天的,玄天也是北盛天的人,还是盛景的弟弟,这说来不也算亏欠玄天了嘛,千酒登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着从前她不知个中实情,对待玄天态度着实凶狠,还咬得别人渗了血,岂不是恩将仇报?
一旁的沐阳看着千酒思绪纷飞也没有打扰,她不怀疑说辞便好,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