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不甘心时,又想起玄天刚刚的一番话,一时恼怒:“你的意思是,你知我是女儿身?”
玄天一脸不可置否。
“纵是知道,还要叫我先生?”千酒头疼了起来,这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人?
“现在不是了。”
千酒眸色一亮。
他继续说道:“现在是酒先生,多谢酒先生告知姓名。”说完还礼貌地鞠了一躬,一副真心感激的样子。
千酒霎时被气得不行,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
“小酒,你的汤呢,怎么端这么久还没端出来啊,你是睡着了还是偷喝完了。”一道男声由远及近,言语逗趣,正是沐阳。
刚刚竟忘了再见玄天要把沐阳叫来,不过现在也好,他自己进来了,千酒心想。
沐阳本在外传了菜就招待着,料想还只余一道鸡汤千酒可以应对,就没再进来,可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千酒端着汤出来,以为她在洞里偷喝,这才走进洞来想抓她个现行。
一进灶房便看见一红衣少年背对他负手而立,周身气势磅礴,修为不低,沐阳也不由一惊。见他与千酒刚刚似在说着什么,竟不知她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心下念着从少年身旁走过往千酒处去,准备回过头看看是哪一路的仙友,一看之下却愣了神,此人竟有如此惊世之貌,自己相比之下也是暗淡了几分。
可细看那眉眼,竟是似曾相识,有种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伴随着一丝忧虑,这一丝忧虑在见了少年眼角红痣之时如江洪突发,卷了沐阳全部心智。
莫非,是他?!
沐阳望着来人,心中七慌八乱,又不敢完全笃定,只得试探道:“竟不知小酒有此等客人,敢问仙友是何方之人?”
“沐阳前辈也是贵人多忘事,也就几千年的光阴,竟记不得我了,可那些往事,莫不是也一同忘了不成?”玄天面上一沉,冷声道。
沐阳登时神情紧张,犹如大敌当前:“果然是你!你跟小酒说了些什么?如何与她相识又与她是何关系!你此番处心积虑暗中前来,究竟有何目的?”
面对沐阳劈头盖脸的一番质问,玄天并未立刻答话,而是眼眸微转,收了折扇,端了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片刻才悠悠道:“前辈此番话,甚有不妥。”
跟沐阳的忐忑不定相比,犹如一静一动。
“我与酒先生不过一面之缘,有一赌之约而已,算不上什么关系,再者,我并非处心积虑暗中前来,我此番赴宴自是正大光明来的,是你与众多宾客饮酒食肉并未注意我罢了,最后,我倒不知除了赌约之事,我有什么需要跟酒先生说的,不如前辈指点一二?”玄天说罢面色平静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才心急竟将一些不该提的话脱口而出,如今被玄天逮住痛处,沐阳不由暗自懊悔,那件事发生之时玄天已不是孩童,定是一清二楚,如今咄咄相逼,是要他自己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沐阳暗暗瞧了千酒一眼,小酒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向来无忧无虑,想起自己对那人的允诺,也算是没有辜负,若是将那件事说与她,以她的性子,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沐阳念及此,顿觉托出之事,万万不可。
千酒本在一旁见两人认识已是吃了一惊,又见沐阳对上玄天竟如此慌乱,殊不知沐阳虽只是个山神,但修为已高了寻常山神许多,为何一直在山神之位止步不前她没问过,也并不在意,料想沐阳有自己的原因,就当个山神整天陪着自己也是好的。
他向来不怕千酒惹事,纵是上次仙罚也没这么紧张,如今过了这许久,修为更是大有长进才是,若还是如此慌乱,那玄天看着年纪不大的模样,修为竟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