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座自鸣钟放在大堂供桌之上。
如今能摆一座自鸣钟的人家还不多见。
如肖骁之流更是从未见过。
陈攻知道在三百年前,他掌控下的大梁还没有自鸣钟这玩意。
但他最初是从一个现代都市来到此地,所以就算是见到自鸣钟也不觉得稀奇。
陈攻与肖骁的举动,一点不落地看在那中年男子眼中。
他心中倒是对那处变不惊的陈攻有些刮目相看,主动开口道:“两位想来正是监武所的大人了。本官正是此地太守陆守拙。”
这位陆大人长得清隽斯文,留着一部胡须,虽然穿着便服仍旧显出诗书之气。
但他对陈攻的态度虽是有礼,却并不存尊重,只是出于读书人天生的礼教罢了。
他因为收了监武所的拜帖,便勉强出来见了二人一面。
接着陆守拙便道:“此事都是侧侄的主意,还让她自己同两位少侠解释吧。
本官尚有一些事务要办,告辞。”
说罢他便起身,不等陈攻他们回答就掸了掸前襟出去了。
显然太守会出现,纯粹是看在监武所拜帖之上。
光是陈攻与肖骁二人,是无法见到太守陆大人的。
陈攻心态平和,肖骁脑子转不过这道弯来,倒是没人提出异议。
接着就见陈攻对坐在绣墩上的夫人一拱手道:“晚辈见过如夫人。”
那位三十多岁的夫人本来容貌定然不差,虽然年纪不小仍旧生得面白身细。
只是想来是她失去爱女,太过悲痛。
所以她两个眼睛肿得如桃子一般,气息奄奄随时能晕过去。
那位如夫人也不抬头,看着裙面道:“妾身蒲柳之姿,本不该抛头露面。实是因为妾身唯一的女儿前些日子忽然失踪。
妾身也是无法可想,才散尽金银投案到监武所来。
叨扰了几位大爷,还请原谅则个。”
这位如夫人光是说这几句话,就像是要悲痛到断气一般。
肖骁忙道:“嫂嫂,你别急。你女儿是怎么丢的?在哪丢的?当时还有些什么人。”
如夫人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外传来道:“太守府闺门中事,如何允许一个外男打听!”
陈攻与肖骁同时回头去看。
却见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穿着一身男装,头上扎着男子发髻,大步走了进来。
如夫人吃惊抬头,道一声:“大小姐!”
接着忙将头埋得更低,几乎想要立刻消失才好。
陈攻在来太守府之前已经打听过,太守家中只有一位嫡出小姐,二十六岁尚未嫁人。
其余还有三位如夫人为太守生了四个女儿,阖府上下没有男孩。
丢了的就是其中一位庶出小姐。
而被如夫人称为大小姐的,想来就是那位二十六岁未出嫁的嫡出小姐了。
女子二十六岁在如今的大梁,已是一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但是这位小姐面上充满傲然英气,容貌也是白嫩俊秀,全不像自怨自艾的老姑娘。
而那位嫡出大小姐一双杏眼看向陈攻与肖骁,粉嫩樱唇开口道:“你们私自踏入太守府内院,却是连官身都没有么?”
而陈攻也是淡然问道:“想是有了官身,便能进太守府内院,如进自家门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