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必须去接受。我记得有个……嗯~人曾经说过生活就像′强′′奸′当你无法反抗的时候就要学会去享受。我现在很享受……。
我每天都会死似乎躲不掉。不过我发现别人似乎都在一成不变只要我第二天还按照前一天做他们就像电影的回放一样都在做着五月六号该做的事。唯一的变数就是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我被折磨的想自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其实五月六号这一天我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一整天坐在家里等着瓦斯爆炸。比如到酒吧泡一整天等着酒精中毒。比如蒸个桑拿等着憋死。比如噎死比如和别人发生口角被打死。死法各异。反正是躲不掉的我创过的最高记录就是把死亡拖到了晚上十一点.我也的确在这天做过很多事情。
我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反正我自己死的习惯了。现在我每天完全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
可是今天出状况了我指的是第九十八天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收到了一封信确切的说是我看到了那封信。如果说任何事物任何人都在重复五月六号这天的话那这封信就解释不通了记得第一天我被邮箱划破了衣服那时里面应该有封信。今天心血来潮我打开了邮箱里面是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信封里有三页信纸。一张图我看不懂类似于几何图形一张全是数字一张写了句话:小心那个司机!!
看完我震惊了!我觉得我的脑子有些短路了。
我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那三张信纸.这样坐着很长时间了。我甚至今天都没去和红凌聊天。我非常喜欢和她聊天我经常试着换些话题虽然有的时候结果并不美观我记得最糟糕的一次我问了她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我们出车祸了做了一次同命鸳鸯……那次让她陪我死我很难过虽然知道第二天她还会出现可我还是觉得难过看来有些话题并不适合第一次见面的男女……。
我脑子很乱非常乱,就像几万只蜘蛛举着恶心的黏糊糊的屁股,从我身上爬过后留下的东西那么乱。我端详着这三张纸那个几何图形就算了我看久了就觉得眼花那张数字我也不懂。
我在看那张写着字的纸我记得5月5号晚上修理草坪的时候没有看到邮箱里有信,那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那个骑着蹩脚自行车的邮递员不会工作到那么晚.他应该是“今天”早上来得。不过不管他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都无所谓了。
关键是第一个“今天”我被撞死了,被一个出租车司机撞死了,如果信中的“那个司机”和撞死我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问题来了,他撞死我根本就不是意外,是谋杀!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写信的又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还没有发生的事?或者她知道有人要杀我?之所以用她来称呼,是因为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女人,我是个写作的人,另外我还是个秘书,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和字打交道,和别人的签名打交道。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绝对是个女人写出的字。字体娟秀流美,沉稳疏朗中带着几分萧散和灵动,她应该是个医生或者经常批阅试卷的老师。
翻遍记忆我也想不起我认识这么个人。
我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七点十五。按照第一个五月六号,这个时候我应该在红绫的车上。继续坐在这里发呆似乎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起身到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车库门的备用遥控器,我要到公司去,我需要有个人倾诉一下。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胡夹。
七点五十我到了公司门口,门口围了不少人,我知道有人跳楼了,他每天七点三十一准时从二十楼跳下,是财务部门的一个胖子,怪不得那天我会被砸死,他真的太肥了,看他体型就知道平时他的生活多么**,地上到处是血迹,那种溅射效果就像是一瓶五加仑的番茄酱摔到了地上。
我绕过人群,好不容易挤进了公司的大门,就看到胡夹急匆匆的从电梯里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擦汗,看上去他挺紧张,看到我后一把扯住了我就往电梯里跑:我的祖宗啊,你可来了,还有不到十分钟董事会就要开始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跳楼了,文件带了吗?
进了电梯我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回了一句:“带了,带了,早知道我就晚点来,让你跳楼还好点,省的鼓噪。”
胡夹同志抹了把汗,松了松领带,撇着嘴说:“说说而已,就算真要自杀,我也绝不跳楼,刚才在楼上往下看,那家伙的肠子都出来了,就像一碗炸酱面。”
这个炸酱面一点都不好笑,而且现在我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不过我还是咧嘴意思了一下。
胡夹兀自说着:“跳楼那货,吞了公司一百多万,被查出来了。这种蛀虫多了去了,偏偏还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昨天下午过来找我,说他老妈得了癌症,也不知道真假,让我通融通融,妈的,人人都像他这样,那还了得,我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
“人都死了,你就积点口德吧,他妈真的有病,今天早上自己拔了管子死在医院里了……。”说起这件事我实在提不起劲来,口气也变得有气无力,这九十多天,我要查一件事实在是很简单,这个胖子其实人不错,也很孝顺。为了照顾他母亲,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平时挺乐观的,同事对他的口碑也挺好,知道跳楼的是他,开始我还不怎么相信。胖子叫张凯,记得以前下班正好在餐厅碰见,还一起吃过一次饭。
我去过他母亲的医院,那是第几天我忘记了,一时心血来潮我就一大早去了。和她聊了几次,我再一次知道了母亲的伟大,那真的是个很好的母亲。
“你……没事吧?”胡夹很是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还在为Kitty的事烦心?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这还是你教我的,女人多得是,晚上我请你去“九龙”蒸蒸,顺便乐呵乐呵。”
呵呵,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伸了个懒腰:“我在想那个张凯,说死就死了,生命真是经不起推敲。”
“哟,哥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感慨了?这可不像你,你真的没事吧。”
我自嘲的摇摇头,和他这种单细胞,谈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他怎么会懂呢,不是他对死亡淡漠,只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死亡,没有死过的人是体会不到死亡时候的那种感觉的,那种空洞,冰冷,黑暗一起袭来时的压迫感,不是人人都能天天感觉的,尤其是自杀,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一会……开完董事会,有时间吗?”我问.
“嘿嘿,哥们,你倒是急,晚上再去吧!刚才你那表情还真骗倒我了.”
这该死的胖子,他以为我要去九龙洗浴城?我翻了下白眼,也懒得做解释,我觉得我要找他倾吐这事的想法真是像我们小学厕所一样臭.
开董事会的时候我在旁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我只知道胡夹似乎很不爽.
回到胡夹的办公室,他乒乒乓乓的砸了一通,然后咬着牙叫道:妈的,这个老处,女,原来是想削老子权.这个狗娘养的,隐忍到今天,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有那个刘晖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他妈瞎了狗眼了,养了个白眼狼.这个叛徒,这个二世祖,这个不要脸的墙头草,我~我~~操!
哐啷,一只景德镇的彩陶不偏不倚砸在一尊维纳斯的胸部,我的眼角抽了一下,艺术阿艺术,你真是“凶残”.我早就知道,在办公室里放一尊维纳斯,不会有好结果的。
胡夹终于发泄完了,他抬起头瞄了我一眼,然后点起一支雪茄:“我有吓到你吗”?
我看了看那尊胸残的维纳斯,撇嘴说:“你吓到她了”!
“该死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的公司快成别人的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我摇摇头,然后盯住了胡夹:\"是我的公司\"!
“你……说什么”?
我拖过一张椅子,做到胡夹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是~我~的~公~司!”
胡夹吃惊的指着我的鼻子,嘴张的能塞下那尊维纳斯剩下的那半胸部.
“你…,你…,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