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一抬手,打断了包起帆的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包起帆的眼圈就有点发红,他手里拿着的文件,是曾毅递给县人大常委会的请辞,曾毅要辞去县长一职,虽然已经有传闻说曾毅要离开,但包起帆始终认为那不可能,他觉得曾毅的主动请辞,只是在非常情况下的一种变通手段;再者,曾县长在省里那也是底蕴相当深厚,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所以看到曾毅的这份请辞,包起帆首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就是为曾毅抱不平,古树被铲的事跟曾县长没有半点的关系,现在却要让曾县长为此受过,根本就没有道理,这不公平!
“曾县长,您真的要走?”包起帆声音带了点潮湿,道:“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知道您的。您真要走的话,就把我带走吧,我在您身边还没有干够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毅摆摆手,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了。”
包起帆上前一步,道:“曾县长,我是说真的!”
曾毅笑了笑,不跟包起帆做无谓的纠缠,道:“那就帮我把这份文件送过去,这可能是我交给你的最后一件任务了。”
包起帆听了这话,就道:“这绝不是最后一个人物,只要曾县长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哪怕一个口信,我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包起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着曾毅走的,就算曾毅同意,上级都不会同意,他这么讲,首先是发自于内心的,曾毅的能力和品格都让他很敬佩,其次,包起帆相信曾毅的仕途绝不会因此蹉跎,两次去南江,他所受的震撼都太大了。
等包起帆离开之后,曾毅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按照流程,上面很快会下来正式的文件,免去曾毅县委常委、副书记的职务,不过县长一职,还需要向县人大请辞,曾毅干脆就提前主动办了。
刚把第一个抽屉里的东西整理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里面就传来陶桃的声音,显得很激动,道:“气死我了,发生这么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曾毅一听,就知道消息已经传到南江去了,便道:“这很正常,不过是平常的工作调动罢了!”
“正常个鬼!”陶桃在电话里爆了粗口,道:“这事要是正常,本姑娘以后就倒着走路!他姥姥的,本姑娘绝饶不了这个在背后下黑手的王八蛋!”
曾毅呵呵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实在不行,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你桃子姑娘手眼通天,给我解决个副市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陶桃被曾毅这么一说,都不知道是该气了,还是该乐了,最后在电话里恨恨一啐,道:“今后本姑娘就只干一件事了,我跟那个王八蛋不死不休!”
曾毅还想再说一句,谁知道陶桃撂下狠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曾毅无奈摇摇头,这是第二个顾迪啊,估计今后几天,还要有好几个顾迪蹦出来。
放下电话,准备继续收拾东西,谁知电话接茬又响了起来,曾毅苦笑,心道自己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打来的电话要为自己抱不平!
拿起电话一看号码,曾毅有些意外,竟然是董老身边的那位刘助手,曾毅就按下接听,道:“刘助手你好,我是曾毅。”
“曾毅,你马上准备一下,董老要去丰庆县!”刘助手的声音很严肃,道:“现在董老已经在荣城机场了,半个小时后起飞。”
曾毅异常吃惊,董老这时候到丰庆县来干什么啊,他急忙问道:“刘助手,这事太突然了,匆忙之间,我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准备了?”
刘助手道:“丰庆县不是要办企业家讲座吗?董老愿意去讲这堂课。”
曾毅更吃惊了,这企业家讲座的事确实有,也已经办过两三期了,可曾毅怎么也不敢惊动董老这样的大人物来给县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乡镇企业家讲课啊,谁知道董老竟然主动要求要来参加这个讲座,而且还挑了这么一个时候。
这里面是什么道理,曾毅很明白,心里不由感觉一热,道:“刘助手放心,我现在就准备,董老落定的时候,我一定在机场门口恭候。”
“好,那就这样,到了再联系吧!”刘助手就挂了电话,心道曾毅可真是好命啊,董老已经很多年不参加这样的会议了,而且规格还这么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