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红油牛肉面,喷香喷香直熏得姚猿猴口水下往肚里流,三两夹就把碗里为数不多的面条灌进胃里,仅有一两坨牛肉全掐到牙齿缝里赖着不出来。
姚猿猴总是感觉外面卖的面条怎么都要比自家做的面条好吃,筷子一放从兜里掏出刚才那两个小子不敢拿走的十元螺旋币,递给摊位老板等着找零回来,左等右等,忍不住的问“老板。一碗面多少钱哟?”,老板头也没回的“十元钱。”,耶,姚猿猴心想:几根面条算二两,顶多五元钱吧,你不是搞错了,按四两面条收费了吧?
老板见姚猿猴给了钱迟迟不走,意欲等着他找零,也在心想:那来的乡土小子,难不成非要我找补于他。待我拿话过去,吓不跑的才怪。于是凶凶的“黑更半夜的,没有收你二十元就万幸了,你还想怎的?”。
好家伙,十元钱没被那两小子抢走,不但轻轻松落入老板的口袋,倒还被老板凶凶的言语两句,敢情是价格由着老板的高兴,你高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又能咋地?未必要把他的摊摊砸了,得不偿失,算了,这十元是该丢的了,权且当赚了一碗面条,纠缠下去又有何益,姚猿猴啥也没说的走了。
零星的几位吃客,此时倒是巴不得这个小伙子闹上一闹,可是他们失望了。
老板见姚猿猴默不作声的毫无理论,得意的心喜于他的言语功效。
姚猿猴紧走几步,不觉进入来时黑暗的街面,不由的嘲笑起刚才前来抢他的那两个小子,也有这般来抢劫之人,八成是毛都还没长全,学起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来。
笑着笑着就一脚迈进了旅店大门,闪念一想,去不去总站附近转转呢?看看大城市的夜景,霓虹灯下的女人可是比家乡小镇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此念一来意欲转身,却被旅店厅堂的座钟铃声吸住,再一看,夜已近十点钟了,得得得,还是回房间歇息吧,明儿早起买票回家哟,又没有心思游览省城,买上车票最好不过。
进门打开电视,洗漱一通,姚猿猴就躺在床上搜索到《拳脚功夫》片,说是拳脚功夫倒不如说是导演的喜剧功夫了得,一拳打过去,对方脑袋在颈项上转了好几圈,依然活生生的不倒地死去,反而是朝着拳击他脑袋的对手做起怪像“你打够没有?”,提起一脚踹上对手小腹“该我了。”,呼呼呼的,那打一拳之人箭一般飞崁入砖墙,稍会,慢腾腾的走回原位,甩手一指“好臭!你用沾满狗屎的脚踢我?跟你没完。”
姚猿猴哈哈哈的完全进入了剧情之中,竟然大喊“你就是个臭脚。”。
这一声喊下,姚猿猴顿感房间寂静异常,哦,夜深了,可别影响他人,赶快关小音量,边看边入眠吧!
咦咦啊啊,哼哼哈哈,姚猿猴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来,诶,《拳脚功夫》还没放完吗?打得这样热闹,不对呀,荧屏上演绎的明明是都市言情片,哪来这么响的打斗声呢?
姚猿猴侧耳细听,这一听不打紧,可是听出了大事件来,隔壁,该死的不隔音的墙壁,不仅仅是“咦咦啊啊,哼哼哈哈”,还夹杂着“咯吱咯吱...吱咯吱咯”的声响。
姚猿猴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来,热血沸腾,心神大乱,一定是车上那老少妇与那拥有毛耸耸之手的男人交战正酣,报复我刚才的一声大喊吗?
这两男女算是报复到姚猿猴了,吃定姚猿猴正竖起耳朵偷听一样,愈发地弄的声响震天,床咯吱咯吱的响,男人哼哼哈哈哈的喘息都不至于要了姚猿猴的命根,要命的是那老少妇特享受的女音高亢。
姚猿猴忘情于隔壁女音高亢起伏的刺激,就没有管住自己的小弟顽皮的撑起被子。
恰在此时,“你责怪别人干嘛?管好自己的小弟。”电视剧中一个黑帮老大威严训斥自己的左膀右臂“到处惹是生非。”,惊醒了沉溺于女音高调起伏之中的姚猿猴。
是啊,莫不把被子顶破了还得加倍赔偿,岂不又惹事生非了。
快快收起杂念,睡觉要紧,休管他马打死牛,牛打死马哟,管好自己的小弟吧。
办法只有一个,找东西把耳朵塞住,再加被子蒙头,落个耳根清净,万事皆空。
次日晨起,姚猿猴如愿买到了回家的车票,座位还是靠前排,担心买不到票是多余了,毕竟不是客运高峰期。
姚猿猴从售票厅出来买了两根油条,在车站自动售货机取了一瓶农夫山泉就匆匆忙忙赶去检票口检票上车,一口油条一口山泉水的咀嚼等待发车。
客车的发动机已然发动,准时发车,就在这千钧一发,从检票口跑来一人朝着客车方向连连叫唤“等一会,等一会。”
梭的一下,这人跳进车门,幸好司机听见了他的叫唤,要不然没有这样轻松箭步的跳上车来。
那人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姚猿猴旁边,挽一挽袖子,抖擞一下上身随之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