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墨千寒旁侧,转身落座。
除四国君王,所有人或跪或躬身,齐齐大喊:“参见贵国帝后娘娘、参见帝后!”
这下子,祝思云说一点不心慌,绝壁吹牛,放眼望去,少说三百人,全在给她下跪弯腰行礼,大多数还是他国来人,生平头回经历这等阵仗,有些无所适从,不紧张,不紧张,答应过大伙,这几日绝不能失态,她的言行举止关乎国家颜面,说每句话前都必须左右斟酌。
想逃,现代时,她真的可以在各大酒会游刃有余,但没任何压力,毕竟那个地方大家是靠实力说话,而不是空架子,说错话,做错事,都无需担忧,而现在,她真的好想甩手走人,太过正式了,害怕搞砸,挤出个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庄重笑脸,抬手:“今日宴请八方来客,大家都不必拘礼,起身吧。”
尼玛,说话声音都有点抖呢,看来自己修炼还未到家啊。
没关系,祝思云,你可以的,不就是帝后吗,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那么多古装剧不是白看的。
声线有异这事,所有人都没察觉出来,距离不远,可也不近,哪能听那么清晰?也就一步之遥的墨千寒别有深意侧头看了眼,别管白月湘还是祝思云,根据她的描述,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上次招待落玉书时,她都表现得大方得体,分寸南捏到位,今天……睨着对方看似镇定自若,实则两只小手在桌子前来回蹂躏,小声安抚:“何时变得这般胆怯了?与那日一般即可。”
祝思云愣了愣,我这是胆怯么?分明是怕行差踏错给你们丢面儿好不好?进来时,没去看那些人的表情还好,现在一看,大多数脸上都带着叫人倍感压力的伺机揶揄,不慌才怪,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当这个一guo zhi mu,太拘束了,可为何还不想找个理由离开呢?她不知道自己非要坚持留到最后的原因。
或许是为了对三个金兰姐妹的承诺,亦或许是为了珂珂她们的期望,更或是为了白家……也可能是为了某一个人,反正她第一次违背心意强逼自己去承受不想承受的东西。
无意间对上一道玩味视线,不动声色瞪了一眼,又楚楚动人不失礼数的笑看众人,雕塑,对,当自己是个雕塑就行。
那一瞪,在纳兰流川看来,倒是有趣得紧,又在女人端庄持重的表象下,看着那额迹一颗豆大汗液蜿蜒入颈,便再也忍不住,垂头掩去嘴角笑意,果然如此,就说吧,那么懦弱胆小的一个人,又怎撑得起这等台面?昨夜见着他可是吓得直往床角里缩呢。
人们的确早准备好用鸡蛋里挑骨头方式拿云蟒国王后大做文章,传言此女庸俗不堪,才德皆无,更臭名昭着,为了荣华,背信弃义,食言早年定下婚约,嫁于墨千寒,逼得那元家小子误入歧途,成为邪教魔头,她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能将墨千寒迷得晕头转向,谁知却是被利用。
遭受冷落数百年,真是大快人心,这种女子,就该千刀万剐。
不曾想近月来,人家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重获圣宠。
但不少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又要被人利用了,很想问问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墨王果然又想故技重施。”
“还当是什么天仙,也不过如此。”
“墨王说不定还真喜欢这个调调,瞧瞧那脖子上,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在闺房之乐上多放浪一般,噗,不知羞耻……”
“怎么可能是真情实意?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墨王风华并茂,什么女人得不到?会喜爱一个见异思迁,又狼心狗肺的东西?”
“姐姐,这话可得小点声说,毕竟不是在咱苏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