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柳芯蝶用力攥紧手绢,面上则并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只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淡漠的眼眸中有着少许后悔,是的,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把人交给这个蛇蝎毒妇,要早料到对方会这样年复一年折磨他,她情愿一刀杀了他,为什么?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蒙混进宫来试图猥亵我呢?
不,那也算不得猥亵,还记得当日自己刚从帝君寿宴归来,回宫路上,忽地窜出一个黑影,抱着她不放,那种力度,就像深怕她会失去一样,只因对方眼神太过炙热,才没声张,可问了半,他就是不肯半句话,只是一个劲儿冲她笑,傻儿似的。
一定是曾经相识的人,否则宫里那么多女人不找,偏偏来找她,恰好她又是个记忆不完整的人,所以就任由他抱着,才被云栖梧抓个正着,那种情况下,她当然不会想着去保一个毫无印象的人,所以当云栖梧要带他走时,她没拒绝,甚至巴不得对方莫要声张呢。
云栖梧最是看不起柳芯蝶那一脸清高样,懒得多瞧,冲下面道:“开始吧!”
‘哗啦’一声,偌大黑幕掀开,果然,深色宽大囚笼里一个四肢被铁链紧紧拴着的男人正了无生气的盘坐着,头颅低垂,发髻散乱,白色长袍上血痕斑驳,骨瘦如柴,唯有双手紧握成全,似在向命运顽强抵抗,绝不屈服。
祝思云险些栽倒,和此饶境况比起来,自己那日被墨千寒鞭打又算得了什么?,这漫刺鼻恶臭以表明他吃喝拉撒皆在那笼子里,珂珂,连续三年柳芯蝶都会来一趟,也就是,这个男人最少被关在这里有三年之久了,看服饰,这还是个文弱书生,苍大路的书生地位崇高。
一个比一个孤傲,信奉威武不屈,贫贱不移,难怪到现在那拳头还握着,肯定有什么东西逼得他不得不坚持下去,否则早zi shā了吧?
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好几年,要是她,几个月都受不住,这比死可要更痛苦千百倍。
柳芯蝶吞吞口水,似用尽全力才把视线移了过去,只一眼,呼吸就再无法顺畅,甚至带着颤抖,那不是害怕,她从来就不惧任何东西,可又能是什么?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认识,却总能让她升起奇异感觉,所以她真的不想过来,只想赶紧逃开。
雾雾身子一僵,瞳孔大胀,显然也被吓到了,这个梧夫人可真是胆大包,居然在帝宫里行如此恶举,她就不怕传到帝君耳朵里吗?
叮叮……
似乎察觉到什么,铁链被拉动,男人眯开眼懒懒仰头,在见到某个身影后,立时直起腰杆,先是欣喜万分,带着希冀死死瞅着上方白衣女孩儿,后咧嘴灿然笑开,但想起近年种种,又颇为失望的抿紧薄唇,两滴男儿泪就那么从笑眼中缓缓滑落,无限自嘲。
柳芯蝶则不满皱眉,选择视而不见,端起茶杯独自酌。
某女更加疑惑了,那男人肯定是认识柳芯蝶的,就这电视里屡见不鲜的痴恋眼神,应该不光是相识,甚至爱得撕心裂肺,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在坚持的动力,只是柳芯蝶为何跟没看见一样?根据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来判断,貌似真的很陌生,最多就是有点不忍心,太奇怪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