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喜鹊姐姐回来了,夫人一定会高兴的。”宴三老爷离开府中有些日子了,宴三夫人一直担心着。
虽然她知道宴之婳和君昭无碍了,却也担心他们在外面不安全。
宴之婳他们回京都了,但宴三夫人一个妇人,又深居后宅,宴三老爷不在,她知道什么消息都要慢旁人几分。
她知道宴之婳回了京都,随君昭一起搬到了太子府,虽然担心女儿,但她这个身份没办法去见宴之婳,她若是主动跑去找宴之婳,被云夫人或者宴丞相知道了,只会挨罚。
所以只能每天干愁着。
有伶俐的丫鬟小跑着去跟宴三夫人说了喜鹊回来的事情,宴三夫人正在给宴之棠缝裤子,闻言立马把东西放下,就往外走。
她刚走到廊下,喜鹊就看到她了,见到她之后,一贯严肃的喜鹊罕见的甜甜的笑着道:“奴婢给夫人请安。”
宴三夫人扶着喜鹊的双手让她起来,温声道:“快起来,快起来。”她把喜鹊上下瞧了瞧,关切的道:“你这丫头,怎么瞧着瘦了,在忙也不要忘记吃饭,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
喜鹊感动的道:“夫人,奴婢都急着的呢,只是这些天热,一热起来胃口就不怎么好。”喜鹊忠心宴之婳,一方面是因为宴之婳对他们好,一方面是因为三房的所有人都好。
她们虽然是丫鬟,但夫人待他们也是温和关切。
她是个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的丫鬟,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不知道有母亲的宠爱是什么感觉,但她似乎能从宴三夫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些母亲的感觉。
宴三夫人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辛苦你了。”她自然知道喜鹊这话是托词,不好拆穿,唯有道一句辛苦。
“外头太阳晒,咱们进屋说话。”宴三夫人拉着喜鹊往屋里走。
喜鹊任由宴三夫人拉着进屋,宴三夫人先是问了他们一路南下和回来的事情,又问了宴之婳的身体,最后才问了宴三老爷,连大力如何都问了。
等喜鹊这边跟宴三夫人说完话,太阳都落山了。
喜鹊这才不舍的跟宴三夫人道别回去。
她一回到太子府,就收到了来自大力的充满了嫉妒和羡慕的死亡凝视。
大力瞧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见到夫人了吗,夫人可还好。”
酸溜溜的一句话,老远都能让人闻到醋味儿。
喜鹊道:“夫人自然是好的,还关心你了呢,听闻你瘦了,夫人让我告诉你,多吃些,她给咱们娘娘的嫁妆多,够我们几人吃喝。”
大力一听宴三夫人问道了她,这才高兴起来:“夫人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可见她不回去,夫人也还是记着她的。
君昭有些怀疑的问宴之婳:“这两个莫非也是岳母的女儿?”是岳父在外面悄悄生的那种!
宴之婳一脸惊悚的瞧着君昭道:“殿下你在瞎说什么,大力和喜鹊长得跟我可不像,母亲不过是十分体贴身边的人而已。”
她的母亲,最是善良。
宴之婳喊了一声喜鹊,喜鹊便抛下大力,进了屋。
跟宴之婳汇报了在宴府的情况,宴之婳知道宴大夫人和云夫人并没有因为君昭不让他们过来而生气,宴三夫人也安好便放下心来。
至于对于宴府善待宴晴,心中的那些谋算,宴之婳只是笑了笑。
这一路上,宴晴卖弄了那么多,除了让君昭厌烦之外,就没有让他在多出一丝一毫的其它的情绪。
在宴家给君昭这边递了拜帖之后,皇上派人来传了君昭进宫。
皇上看着身体康健了一些,站得笔直,身如青竹的儿子,不疾不徐的道:“之前你一直忙着搬家的事情,朕也就还没有让你带着方原、越千等人来觐见,你明日带着他们一并进宫,让朕瞧瞧他们。”
这是君昭离宫之后,第一次回宫,他现在还没有在朝堂上领事,朝臣竟然也无一人提醒皇上此时,他也就这么闲了下来。
君昭想着,自己大概是史上最清闲的太子了。
心中在如何觉好笑,他面上仍旧是恭恭敬敬的道:“是。”
“朕届时会传云白他们一起,咱们顺道商讨一下跟海寇议和的具体细节。”
君昭点了点头。
同皇上道:“父皇替儿臣修建了一个太子府,儿臣想请些人到府中热闹热闹。”
皇上闻言,眉头下意识一皱,但很快就散开,面带笑意的问:“太子如何想要请人了,想请哪些人?”
怎么,现在瞧着身子好了几分,就开始想要争权了。
君昭道:“自然是满朝文武都应该请了,儿臣还从未跟他们打过交道呢,除开他们,儿臣还想请父皇。”
皇上也不说是否允准,而是问:“你准备何时请客?”
“七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儿臣准备那天请客。”
皇上道:“容朕先瞧瞧那天是否有时间。”
“谢父皇。”
“你不要谢太早了,若是朕没有时间,可是不会来的。”
君昭点了点头,肃然的道:“国事家事,自然是国事更加重要。”
“哈哈哈,好一个国事重要,太子明白就好。”皇上朗声道。
如今的朝堂,宴丞相是一派,镇南王府是一派,成国公是他的人,但宴丞相和镇南王府与太子都有亲,皇上摸不透宴丞相是如何作想的。
秦国公府上,皇后的那些人,早就被他打散了,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虽然宴丞相口口声声说是忠心于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忠心于他。
但一个背叛过旧朝皇室的人,如何会有忠心这二字。
皇上虽然重用宴丞相,却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若是这个时候把太子放入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