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屁太子,太狡猾了。
这也是他讨厌这些所谓的权贵的原因,那心眼子比蜂窝都多。
“你说本宫中蛊了,可有什么依据。”
你看你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可有一粒很小瞧着像是朱砂痣一样的东西。
君昭摊开右手一瞧,果真有。
这个朱砂痣很小,君昭记得他之前手指上是没有这些的,但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了这么一颗痣。
他虽然天天用手,却并没有刻意的注意过。
他身边的事情向来都被人打理得很仔细,也没有接触过一些可疑的人。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过宴之婳的两只手,翻开看了看,看到她白白嫩嫩,肉乎乎的手指头上面没有跟他一样的朱砂痣方才放心。
在没有来琼州之前,宴之婳跟他几乎都是在一起的,若是他中了蛊,那么宴之婳也有可能。
他自己中蛊了,他诚然担忧,却不会害怕。
老柳先生慢悠悠的道:“每一种蛊,在人身体上表现出来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君昭神色凝重的看着老柳先生道:“还请您替太子妃瞧瞧。”
他难得的对老柳先生用了敬称。
老柳先生看着突然对他恭敬了不少的君昭,心中得意,小子你这软肋,你表现得太明显啦~
他学着之前君昭拿鼻孔看他的模样对君昭道:“老朽就勉为其难的替太子妃瞧瞧吧!”
君昭将手腕上的丝线解下来,套在了宴之婳的手腕上,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道:“小胖丫头没有被人下蛊。”这蛊又不是大白菜,如何会一下下一窝的人。
但老柳没有说,他就是喜欢看旁人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尤其是这些所谓的贵人。
宴之婳小声的道:“我没有被人下蛊,夫君却被人下了,这是不是到了琼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夫君,你要好好查一查。”
君昭点头,宴之婳跟他想到一块来了。
“下蛊可需要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要如何下?”君昭问。
老柳先生道:“只需要靠近对方即可。”
君昭皱眉:“那不是在路上插肩而过的人都可以给人下蛊?”这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非也,蛊是必须放到皮肤上才行,尤其是这傀儡蛊。”傀儡蛊作用很大,但同时它也十分脆弱。
君昭敛眸沉思,能够这般接触他的人几乎没有,他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且这些人他是十成十的信任的。
见君昭在沉思,宴之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老柳先生您何时替我夫君诊治,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们,我们去准备。”
老柳先生脸黑了黑,他并不是很想跟君昭诊治怎么办,若不是……
哎,罢了罢了,都是债。
“你们先把东西准备齐全吧,我这边会给你们列一个单子。”解蛊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傀儡蛊是住在人的心上的。
常安这次倒是很有眼力见的立即就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老柳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宴之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药拆还有一些工具什么的,那些工具,她在明月谷的时候看白梵用过。
心道:果然,老柳先生的确是认识白梵的。
她好奇的问:“老柳先生,您是不是认识洪公。”按照老柳先生这个年纪,跟洪公的辈分应该差不多,所以认识的应该是洪公,而白梵他们是洪公的徒弟,所以也就跟着认识了。
老柳先生在听到洪公这个名字的时候,面上有一丝异样,他有些哀伤的道:“自然是认识的。”
“抱歉,让您伤怀了,您节哀。”洪公已经去世了,老柳先生如果是洪公的朋友,必然是伤怀的。
老柳先生觉得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了,也不拿架子了,也不说什么走不走、留不留的事情了,直接起身迈着奇怪的步伐往外走,大声嚷嚷着:“哎,有没有个人来带客人去休息的呀!”
有侍卫在得了君昭的示意之后,带着洪公去歇息了。
“夫人也辛苦了,我先带你去歇息一会儿。”君昭同宴之婳道。
宴之婳点了点头。
二人一并往房间走,这个时候身边没有旁人了,宴之婳才愤恨的道:“到底是哪个坏心眼的人,竟然给夫君下了这种阴毒的东西。”
君昭想到了陈蘭,陈蘭自从来了琼州之后,就成天往他跟前来,二人虽然并不亲近,但少不了有些时候做戏,离得近了一些。
陈蘭若是把那蛊种到了他手上,也不是没有机会,没有可能。
不过他却并不打算告诉宴之婳,让他平白担心,她摸了摸宴之婳的发丝,安抚着:“无需生气,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这蛊既然老柳能解,你也就不要在担心了。”
“夫人可真是我的福星,若非夫人老柳来,我都还察觉不到,若是被人操控,做出什么伤害旁人的事情,可就晚了。”
宴之婳被君昭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害羞的小声道:“夫君不怪我给你添麻烦就好了。”
君昭笑道:“夫人如何会给我添麻烦,任何时候夫人都不会是我的麻烦。”
最多,三个甜蜜的负担罢了。
太子妃这么粘人,这么舍不得他,他也就只有多对她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