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连忙道:“祖母这般说可是折煞我了。”
云夫人点了点宴之婳的额头笑嗔道:“太子妃娘娘呀,就是跟老婆子太过客气了,老婆子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瞧把你吓得。太子妃娘娘乖巧孝顺,如何会觉得我这老婆子无趣,不过是老婆子我不想拘着你,让你跟自家姐妹点轻松话。”
宴之婳僵硬的笑了笑。
她觉得她的道行,还需要多多修炼才是。
方才云夫人点她额头的时候,她浑身都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席这边不管在如何的虚伪做作,但整体而言瞧上去倒是十分和乐,可男席那边就有些尴尬了,君昭不能饮酒,说两句话都费劲儿,纵然有宴家这一众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的老爷们儿在,也都没办法热场。总不能,他们自己一家人谈天说地,让太子干巴巴的听着。
因为想着君昭还要回宫去泡药浴,宴之婳虽然想要跟父母兄弟再多多说说话,她还是用过午膳就跟家人请辞了。
回宫之前,她问喜鹊和大力二人,可要留在宴家不跟她进宫。
喜鹊和大力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人一边拉住宴之婳的裙角,凄凄惨惨的问:“小姐,可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所以你不要我们了。”
因为二人受惊过度,一时间称呼都又变回了原本宴之婳未出阁的时候的称呼。
宴之婳一手拉着一人的个胳膊,想要把二人拉起来。
但宴之婳看着胖,那都是虚胖,手上没有太大的劲儿,她急急的道:“你们说话就说话,这么跪着干什么,膝盖可跪疼了?”刚刚那么跪下去,只怕是膝盖都要青了。
宴之婳十分心疼。
喜鹊和大力见宴之婳还关心她们,知道宴之婳没有彻底厌弃她们,二人哭得越发的凄惨了:“小姐不要不要我们,我们会多跟童嬷嬷学习的。”宴三老爷之前只想着给宴之婳找一个有上进心的就好了,没有想过要往高门大户走,宴之婳自己也没有那种想法。
所以宴三夫人也好,还是宴之婳自己也好,对身边的丫鬟都没有太过约束,只是教导了基本的规矩,让她们在府中不至于冲撞了其他主子。可这些基本的规矩,到了宫中就完全不行了。
虽然童嬷嬷过来之后,二人也跟着童嬷嬷学了许多,可到底跟清婵、晴雅这种学了十来年宫规的有很大的差距。
她们自己也明白自己的不足,所以已经在很努力、很认真的学习了。
宴之婳叹息着道:“我并非不要你们,是我觉得你们在宫中似乎不开心,所以想着不如就让你们留在府中伺候母亲。”
喜鹊和大力二人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奴婢们在宫中很开心的,没有不开心。只要跟着小姐,怎样都好。”她们怎么能留了小姐独自一人在宫中。
宫中那么危险,虽然她们没有清婵、晴雅懂规矩,也没有童嬷嬷老成持重,可以帮助小姐许多,但她们觉得,在对小姐忠心这上面,一定不会有人能越过她们的。
小姐对她们那么好,她们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享福。
宴之婳有些怀疑的问:“当真?”
二人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