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大石块出现开始,一直到整个危险过后,杀生佛都没在露面,由此可见,这兔崽子长了记性,不敢轻易露头了。·
我和胡子最终配合着,也都爬到了峭壁之上,借着这期间缓了缓,我那里的疼劲儿也彻底过去了。
我还低头往峭壁下瞧了瞧,那个佣兵的尸体就在下方躺着,他整个人都凹了进去,就好像被火车碾过一样,又或者给人感觉,他像极了一个标本。
我心里突然有股子悲意,因为又有人死了。但杀生佛还活着,我立刻把这股悲意强压下来。
我和胡子抬头往上看,夜叉他们反倒低头看了看我们。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我们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夜叉他们很快又爬起来。
问题是没等他们爬出多远呢,峭壁上方又有动静了。
有两大捆铁链,它们都团成一团,这一刻突然出现了不说,它们还飞速的向下滚着。
而这团铁链的一端绑在峭壁最上头,被这么一扯,一大截、一大截的铁链都被伸展开了。
我心里发毛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杀生佛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们都拿出静观其变的架势,这两团铁链最终铺在峭壁之上。初步看起来,每一条都很长,至少延伸了半个峭壁的高度,也有一条铁链离我很近。
我们盯着两条铁链。胡子还对着对讲机喊,“衰佛,你他娘的这是做什么?”
很快杀生佛用冷冷的声音回复了,“想活命,就爬到铁链子上。”
我们当然不信他的话,也没人主动往铁链上凑。
这么一耽误,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吱吱的声音。我一下子想到老鼠了。
而且没等我们再说什么呢,峭壁上方出现了一大堆黑影。这次的黑影很小,大约二十来个,它们自打一出现,就顺着峭壁往下爬着。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它们果然是老鼠,而且刚刚的吱吱声,就该死这帮玩意叫出来的。
这些老鼠也跟我平时见得不太一样,它们尾巴很长,脑袋很尖,另外它们爪子很锋利。
它们都把大尾巴竖起来,试图这么样的找平衡,而且它们用爪子使劲抓着峭壁,竟很怪异的能抓稳,甚至也不会摔落下去。
我对老鼠懂得不多,也不知道这是啥品种的,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期间这帮老鼠一直飞速的爬着,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当然能感觉到,这帮老鼠不怀好意,而且有些老鼠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饥饿感了,它们咧开大嘴,露出里面的尖牙。
老巴骂咧一句,他当先又稳住身体,保持住平衡。
他举着狙击枪,稍微瞄准后,也不求太大的精度,这就开枪了。
伴随哧熘哧熘的声音,一个个老鼠挨了子弹,它惨叫着,从峭壁上跌落下去。
我们其他人慢了半拍,但也立刻各找武器。除了夜叉以外,别人都带着左轮枪呢。
一时间砰砰的枪声不绝,这二十来个老鼠,最终全军覆灭,都死在冲锋的路上,尤其最后一只老鼠,被打落下来后,我看着它从我身旁不远处经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看到它的表情了,很狰狞,都受如此重伤了,它还在尽力张嘴,拿出一副撕咬样儿。
我们借着这风雨后的宁静,临时缓了缓。
其实我们体力并没透支,但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早让我们心里疲惫了。
我相信如果再给我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当我知道杀生佛会这么狠,在峭壁上设下如此陷阱时,我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救同伴,而绝不会再冒险往上爬的。
另外我看着当啷在峭壁上的两个铁链,我一下子泛起迷煳了。
我心说杀生佛刚刚让我们抓住铁链活命,难道这跟那波老鼠有关?但这里面有何逻辑?
正当我皱着眉呢,对讲机又响了。
杀生佛并没说话,对讲机内传出的,反倒是更密集和更杂乱的吱吱声。
我心跳突然加快了,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我还抬头往上看。有那么一刻,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无数个老鼠出现在峭壁最上方,它们跟黑色潮水一样,迅速“沁湿”了峭壁。
这股黑色潮水,还向我们蔓延过来。
胡子骂了句娘啊。而老巴和那些佣兵,全立刻射击上了。
我和胡子随后也快速的举枪,扣动了扳机。
一发发子弹,组成了一个小型的火网,其实面对这么多老鼠,我们都不需要准头了,只要大体方向没差,一发子弹射过去,我们肯定能弄死一头或几头老鼠。
老鼠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也是头次发现,有些老鼠会叫的那么惨,冷不丁让我心都纠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