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把折叠刀打开,这就要给野猪来上致命的一刀,他比划下一会儿下手的角度,还念叨句,“猪老弟,你死了也不错,至少是个解脱。”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趁空拦住胡子。我并不是不支持他这么做,而是担心一旦胡子一刀下去,别让猪血喷的哪里都是。谁知道这猪血里有没有说道呢?
我随后问达瓦拉拇,“有没有毒药,给野猪打一针,一了百了。”
达瓦拉拇应了一声,也很配合的找到另一个注射器。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啥药,但真够狠的,一针刺下去,不到半分钟,这猪就彻底不动弹了。另外在毒药的影响下,死猪身上的大包小包也有反应,尤其有几个大包,它自己动了动。
我猜里面毒虫正在煎熬着,但这也是个好现象。
我们又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我问董豺,他知不知道蛊王还有多久回来?
其实我本是试探的问一嘴,毕竟董豺现在这惨样,都混到穿兽皮的程度了,身上肯定没戴手表。
但意外的是,董豺也有他的办法。他带我们去附近的一棵树旁。这棵树上有一大块树皮没了,上面被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
我对这正字很有感觉,也想起之前调查凶宅自杀案的一幕幕了。
达瓦拉拇更是敏感上了,还说了句,“咱们在雾林也遇到过这树,难道……”
我猜她想说,那树会不会是蛊王弄的。我看她随后又敏感的四下看着,知道她想多了。
我让她别瞎想,还劝了几句。董豺对这些正字很仔细的观察着,随后他也再次补充说,“两天后太阳落山的时刻,蛊王才会出现,所以大家放心,这期间那畜生不会出现。”
达瓦拉拇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而我倒是被董豺这话一影响,突然有了个计较。
我说,“咱们把这树林设置为伏击地点,就等两天后蛊王自己入瓮,怎么样?”
董豺先连连叫好,还指着绑着死猪的那棵树说,“蛊王每次来,都会先看看寄主,咱们就拿这头死猪作诱饵,在树周围挖一些深坑做陷阱,到时一旦蛊王掉进去了,咱们想弄死他,还是想活擒他,都易如反掌。”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胡子先点头,回应说,“这豺狗的法子别说,还真不错。”
董豺脸一绷,让胡子以后叫他董警官,就跟以前一样。胡子嗤了一声。
我趁空往深了想。我们现在没铁锹、铁镐之类的东西,想要挖坑的话,只能用折叠刀,这要是挖起来也很费劲。
我把这情况说出来。董豺摆着手说,“用刀挖也行,还有两天时间,抓点紧,问题不大。”
他也跟打了鸡血一样,这就要开工。
但我还有一个担心之处,把董豺叫住了。我问他,“这树林里还有什么蛊王养的毒虫没有,咱们得先把这一切的隐患排除掉,不然蛊王真能用笛子把毒虫召唤过来,咱们到时就被动了,甚至很可能全军覆没,被毒虫咬死。”
董豺听完有点愣,说“没那么邪乎吧,用笛子就能使唤虫子?”
其实在我没来藏地之前,听到这观点,或许也会不信,但我和胡子可是亲眼见过达瓦拉拇用里令控制蚂蝗。
胡子还插嘴解释一句说,“豺狗啊,你想想,那些印度阿三都能吹笛子让蛇傻兮兮的跳舞,蛊王用笛子使唤虫子,这也不算稀奇事了吧?”
董豺严肃起来,又拿出一副闷头琢磨的架势。我让他别太考虑笛子不笛子的事了,反倒快点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这树林里到底还有其他毒虫没?
董豺指着树林深处的方向,说蛊王曾经提醒过他,那里有禁区,让他别擅自走进去,不然保准会丢命。他害怕了,就一直没进去过。
我头疼上了,猜测的说,“那禁区里或许都是成年的黄珠子吧?”顿了顿后,我还补充说,“我印象中,这种毒虫成年后,还会飞。”
董豺倒是没我这么悲观,说每次像野猪这种寄主,它们身上的包变得特别大了以后,蛊王都会把它们抗走,不留在这里。而且他来到这里都这么久了,从没见过飞虫。
我纠结着。说实话,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真不想借着这树林伏击蛊王了,但问题是没有。
我又考虑到董豺身上有抗体,不怕毒虫,就又拿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我的意思,眼瞅着天快亮了,大家休息一番,之后一起去树林深处一探究竟,但要全部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某些场合下,董豺先上。
胡子、达瓦拉拇和格桑尼玛都没啥意见,而董豺头次听我下号令,又有些不习惯了。
我们也没太挑剔,直接就地而坐。我以前也有过等着看日出的经历,但那时候还没犯事入狱呢,也纯属是拿出欣赏的架势,而这次我们一行人又看了场日出,我心情却完全不一样,甚至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