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家心切,也不在乎什么火车飞机的,跟胡子没耽误的启程了。
我们上车后,列车员很客气,称呼我俩为警官。我被这个称呼弄得很不自在,胡子倒是受用。
我心说我们俩就是减刑线人,虽说警方让我俩跟特案组混,算作是协警了,但也只是名义上的,跟真正的警察还差一大截呢。
另外我想的是,不会说我俩立功后压根不能恢复成自由身,反倒直接当了警察吧?我对警察这个职业没啥好感,也太清楚这里面有累了。
胡子看我一度心事重重的,问我咋了?他误会我还被邓武斌的案子影响着,那意思,既然不关咱哥俩的事了,想那么多干嘛?
我不想这一路上找不自在,尤其一旦多琢磨事了,脑袋里就隐隐的有点小疼痛。我索性豁达一把,抛开杂念,跟胡子一边瞎聊,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
我们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才进了黑省的地界,按原车程算,我们会在下午两点到哈市。这辆长途火车倒挺给力,并没晚点,但来到云州地界时,也就是哈市前一站,列车员特意找我和胡子,让我俩下车,还说有人接站。
我和胡子当然不会笨的认为这列车员开我俩玩笑呢。等到云州车站,我俩都往车窗外看去,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内。
她穿着黑色连衣裙,留着一头漂亮的秀发,其他接站的人,都被她的美貌吸引到了,时不时有男子往她那边看一看。
胡子也忍不住赞了句,说好久不见,杨倩倩这妞越发漂亮了。随后他啧啧几声,说果敢那边女孩要是跟杨倩倩一比,简直就是很一般的野草。
我瞥了胡子一眼,心说果敢女人也没惹你,咋一棒子把一群女人全拍死了呢。
我俩也没带啥行李,甚至这一路上,我俩胡吃海喝的,弄得整个软卧一片狼藉。我俩懒着收拾,急匆匆的下车了。
杨倩倩看到我和胡子后,她径直走到我身边,而且她一定知道我的遭遇,尤其是做手术的事了。
她让我站着别动,问我,“手术刀口再哪里?”
我随意指了指,其实我也不确定,因为压根没刀口。我就乱指几个地方。
杨倩倩认真的观察着。胡子看的直心酸,又啧啧几声,随后他哼哼呀呀的,捂着嘴说,“也不知道咋搞的,我做完手术,嘴里咋也疼上了呢?”
这一下就看出来杨倩倩对我的关爱了,她压根不理胡子,又深情的问了我几句,都是关于脑袋的,我一一作答。
胡子眼看没戏,也不嚷嚷疼了。
杨倩倩带我们出站,还说她开车带我们回哈市,这样更好一些。
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不然她为何提前一站接我俩来呢?但杨倩倩不多解释,我就没多问。
我们坐上了一个奥迪车。我坐副驾驶,胡子独自坐在后面。杨倩倩没开快车的习惯,更没上高速,带着我俩,在102国道上兜风。
杨倩倩趁空还透露,说这次我的住所也换了,现在住的地方,比以前好很多。
胡子听的吹了声哨。他是越发的满意,甚至补充说,“人不拼不行的,不然怎么有好生活?”
但这爷们的话,言之过早了。来到哈市后,杨倩倩直奔附属医院,等开到病房大楼的正门前时,她停下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时,杨倩倩让对方下来吧,说人到了。
胡子很敏感,问杨倩倩,“你逗我们吧?我哥俩的新住所不会是医院吧?”
杨倩倩摇摇头,盯着胡子说,“你会住在院里,因为马上涉及到种牙,而小闷会去新的住所,先享受一翻。”
胡子拿出一脸憋屈样儿,连说不公平。
我也觉得胡子最近挺折腾挺累的,问杨倩倩,“就不能让胡子也去新住所?等要种牙的当天,再过来么?”
杨倩倩再次摇摇头,这时病房楼大门口还出现几个医护人员,他们拿着一个移动担架。
我和胡子看着这帮人,呆住了。胡子更骂咧一句,说不至于吧。
因为这帮人本身不可怕,但他们穿的白大褂上,右胸口都绣着科研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