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方皓钰的意思,接下来阿杰会把张默涵盯得死死地,一旦有啥动态,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俩。而且一般酒吧都是夜场热闹,我俩在这段期间也犯不上继续守在大江都酒店附近熬着了。
方皓钰把吉普车开走,我以为我俩会回到别墅里休息一会呢,但方皓钰还有别的事。
他一路把吉普开到一个夜市旁。这夜市放眼看去,卖的都是二手货,而且杂七杂八的,啥货都有。
方皓钰说他要去买点东西,让我等他就行了。
一看他就是这里的常客,随后他下了车,拿出熟悉的样子,嗖嗖钻到人群里了。
我本想跟他一起,但这话就是慢了半拍,等再想找他,都见不到人了。我心说算了。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心说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胡子怎么样了,而且他到底干了什么。
我给他去个电话,一来方皓钰不在身边,我能跟他探探口风,二来也想打发下时间。
我足足打了两遍电话,胡子都没接。我隐隐有点担心,但又一想,胡子憨归憨,还不至于那么怂,一天就露馅了啥的。
我揣好电话,下车溜达一番,不过没走太远。
没多久方皓钰回来了,他买了个大号的旅行箱。要我说,这箱子轻轻松松装进去一个人。
方皓钰叫我帮忙,把这旅行箱勉勉强强塞到后备箱了。随后他还跟我很郁闷的念叨,说现在这种箱子都停产了,越来越不好买了。
我问他,“买这箱子干啥?”
方皓钰摸着这箱子,还拿出一副怪表情,回答说,“有备无患,当然是留着装人了。”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逻辑,心说难道我俩晚上绑架张默涵时,先在酒吧里把张默涵塞到这旅行箱里,然后拉着旅行箱,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酒吧?
我没机会多问,方皓钰把后备箱锁好后,又招呼我快上车。接下来他又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个处在郊区的很偏僻的门市,没有牌匾。我和方皓钰进去后,我观察这里,大到铁锹斧头,小到农药瓶子和一些小工具,可以说,跟农业有关的,几乎啥都卖。
方皓钰把老板叫来,俩人嘀嘀咕咕一番。方皓钰也真是大手笔,给老板足足一千块钱。
这老板按照方皓钰说的,去了仓库,没多久拎了一个黑口袋出来,说都在这里呢。
我特想看看这黑口袋里都有啥,尤其咋这么鼓囊囊的,但方皓钰没把黑口袋交给我,我俩回到车上后,他只是从黑口袋里拿出一袋狗粮来,还说小花的口粮没了。
我猜小花就是他养的那条贵宾犬。我特同情那狗,觉得那狗要是绝食而亡,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不然天天被方皓钰这变态揉饽饽和折磨,跟受刑没啥区别。
我以为这下方皓钰该带着我回别墅了吧?但他奇葩的又把车开到黄埔江边。
他选的地方还挺偏,这大黑天的,也没其他人在这里逗留。
方皓钰带我下了车,一起找个地方坐下来,望着江边。
这要是一男一女,这么坐在一起,倒还有点温情的意思,但我跟他这么坐着,我无聊透了。
方皓钰却兴致勃勃的,按他说的,要刺激我的邪恶灵感,让我能当一名优秀的罪犯。
我对这话,咋听咋别扭。方皓钰指着黑咕隆咚的江面,又一边摆弄着魔方,一边让我聆听。
我静静品了一会,倒是能听到江水的声音,但依旧没啥太大的感觉。方皓钰引导我说,“难道你就不觉得,江水声中隐隐还有哭声么?”
我很实在的摇摇头。方皓钰拿出神神叨叨的架势,又嘘了几声,让我再听。过了大约一分钟,他还感叹上了,说这江里的冤魂不少,到夜里后,它们会对着江面哭诉。
我看着他的表情,外加被环境影响到了,心里有点毛楞。最后他又古里古怪的站起身,对着江面跳起舞来。
他这种舞,我头次见,不像是大妈跳的广场舞,也不像是爵士舞啥的,更准确的说,倒像是一个成了精的妖怪,偶尔他还拿出行尸走肉的样子,沿着江边来回走几趟。
我有些受不了了,就先撤了,回到吉普车里等他。
我掐表看着,他又自行在江边待了足足一个钟头,我不知道这期间他又耍啥幺蛾子了,等回来时,他一脑门的汗。
他彻底跟变了个人一样,还抱着方向盘,呜呜哭上了。
这么个大老爷们,哭的如此惨。我不能总默默的旁观吧?就递了根过去,问他,“怎么了?”
方皓钰使劲搓着鼻子,这一刻又像个小孩子,跟我说,“想妈妈了!”
正巧我也给自己点烟呢,他这话让我差点呛到,甚至我不敢相信的反问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