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长公主看着冷雨腿上汩汩冒出血,心疼得不得了,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缓缓撒到冷雨的伤口处。肖步的包扎手法熟练,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三俩下就把冷雨的伤口处理好了。
“你不会是,”肖步忍不住想笑,回忆起刚刚崔筠蒙眼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有些可爱,“晕血吧?”
崔筠两只眼珠子快要翻出天际了,举起自己的药粉小瓷瓶,道:“呵呵,这位大叔,我要是晕血的话呢,怎么给这位姑娘上药啊?我不过是多了点,不,应该是很多点的怜香惜玉,见不得这位小姐姐受伤流血,上苍如此无情,让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受这等哭。”
冷雨假做一脸嫌弃、恶心,让崔筠难堪。肖步看到后,将那声“大叔”的怨念之气一并和盘托出:“谄媚‘小人’!”
说实话,崔筠压根儿就没听出来“小人”的特殊含义,只知道这个皇子过于自负,以致于将一个使君的身份撕烂至粉碎,一个真正的使君,是不会骂出他国公主谄媚这样的话来的。
冷雨在一旁不耐烦的样子百分百像个野妇:“我要尿。”
“豪爽,”崔筠点点头,称赞并肯定说,“我喜欢。”冷雨借口要小便,让崔筠扶着她颠簸着走出小屋外。崔筠的夜眼在此时发挥巨大作用,带着冷雨摸索至一块野地,二人迫不及待地相认。
崔筠问道:“姐姐你怎么受的伤?”
冷雨同时间告诫崔筠:“长公主,恕我直言,您这样做简直是太冒险了。”
“我本来是想甩掉他们自己来找你的,可惜那个人跟得太紧,移王又时时刻刻盯着我,就索性带着他们俩一起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刚才我特地先冲进去就是怕你暴露身份,还好咱们在一起的时间长,默契不减,肖步不会怀疑你我关系,只是这间屋子,以后你就别再来了,好好待在灵山,帮我找到缩骨功的……”崔筠长公主猜到小环把信绢毁了,所以给冷雨写了第二封信,一是要将《上古邪录》收藏在灵山,二是拜托冷雨姐姐制出冲破缩骨功最后一境界的丹丸,并告诉她在白烨城外的五里坡小屋等自己。
“我知道,”冷雨早就在信中得知长公主的意图,她也是见过、抱过小环的,自然竭尽全力帮助小环恢复原本的样貌,只是自己问的却是崔筠长公主的另一桩决定,“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替小公主嫁到南国去,你是不是一早就计划好了,南国能想到这个法子是不是也是你策划好的。”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崔筠长公主要帮冷月姐姐脱裤子方便。
冷雨根本不是要如厕,打下崔筠长公主的手,气得捉住一根竹子使劲一晃:“你是漠烟先生的弟子,还有影子在南国助你……”
“长公主,你们当心点,别被什么虫蛇咬了。”移王将略起疑心的肖步拦在屋内,主动寻崔筠,象征性地在四周唤了几声。
“知道了,来了,”崔筠长公主回应一声,接着便转移冷雨要说的话题,“看来姐姐你将石楼的藏书看了不少,姐姐果然聪明,我这里有一封信,拜托姐姐交给小算子。”
冷雨从所未有的震撼感从足至首,席卷而来,她隐隐感知到长公主的这个决定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重大而深不可测,忽然身子一软,吓出一声冷汗,她该真正意识到长公主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而是一个真正的谋士,是新一代的漠烟先生。
“我们走吧。”崔筠长公主蹲下后又从地上站起来,将冷雨姐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笑嘻嘻得笑道。
肖步本来没什么心思,只是担心崔筠和那个陌生姑娘在一起会出什么意外,可是移王偏偏一再踯躅,像是在包庇着崔筠长公主,便心生怀疑,只等二人归来后好好观察一番。
巧了,崔筠长公主正好也是这么猜的,所以在归来前用自己手帕沾了地上的一坨动物屎,当时的冷雨姐姐正心不在焉,居然忽略掉了自己的味觉。
“你们为何去那么久?”肖步闻到一股粪便的味道,却屏息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