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了赵府赶车的小厮!
赵东来双眼定定的望着这位不速之客,喉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中却早已经七上八下了。
这大概是他重生到长安城之后,第一次面临如此巨大的危机。
以往在赵将军的光环加持之下,整个长安城中赵东来虽不敢说横行无忌,但也基本是无人敢惹。
如今这黑衣神秘人刚一出现便将赵家小厮的头颅给斩了下来,手段之残忍,用剑之精准,完全颠覆赵东来固有的世界观。
“你是何方神圣?”
“为何出手伤人性命!”望着眼前缓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黑衣人,赵东来硬着头皮故作镇定的质问。
“你看我像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的反问一句,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完全不带半点感情色彩,仿佛这声音就是从地狱幽冥中传来的一般,闻之使人心惊胆寒。
经过方才的略微调整之后,赵东来已经暂时从惊惧中恢复了过来,想到自己反正已经被货车老司机虐杀过一次,眼前的危机似乎也就不足为惧了。
念罢,赵东来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冷静打量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片刻之后,这才半眯着眼睛理性的分析:“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分辨,应该不是人类应有的气息。”
“联想到前段时间南山之中时常有恶蛟作乱,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头到处杀人的恶蛟吧?”
“哼哼。”
黑衣神秘人不假思索的冷哼两声,随即夸赞道:“想不到你一介凡俗居然也会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三言两语便道破我的真身。”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便留你不得。”
言罢,黑衣神秘人右手略微扬了扬,一道强劲的剑气自长剑之中迸发出来,笔直朝着赵东来的颈部隔空刺了过去。
眼看着这股剑气如同一泓秋水般涌到了面前,在对方强大气息的压迫下,赵东来双腿却如同被锁定了一般,有心逃走却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忽听耳畔传来一阵尖利的鹤鸣之声,接着眼前白光微闪,那一波隔空进击的剑气忽然消散无踪,先前那种压迫感也瞬间减轻了些许。
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惧意稍减,赵东来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硬着头皮朝前方打量而去。
目力所及之处,但见前方的街道上空不知几时已经多出一只腾空盘旋的巨型黄鹤,而黄鹤的背上则有一位背负松纹古剑的男子盘腿而坐。
这只巨型黄鹤对于赵东来而言倒也并不算陌生。
白天在黄河楼的阶梯上时,就是因为这只黄鹤的突然攻击,才导致赵东来差点在国子监那些同僚面前颜面尽失。
至于黄鹤背上那位背负古剑的灰袍中年男子,看起来就有一些眼生了。
此人虽然盘腿而坐,而且与赵东来也相隔一定的距离,但在幽暗的月色之下,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此人极为修长的身材以及胸前两块高高隆起的胸肌,双臂虽自然垂放,但那宽大的道袍却也遮不住健壮有力的臂弯。
至于此人的长相,倒也算不得有多英俊,在文人儒士云集的神都长安,他顶多算是中人之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