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只是觉得你很有灵性跟我志趣特别相同，所以我才收了你当我的学生，其实真正能够算得上我知道你是我弟弟的时候应该是几个月前吧，我看到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你是小时候的你，然后照片上还有小时候的我和我的母亲和父亲。所以我是因为这张照片我才认出你的，当我想要阻止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我默默地跟着你，也许连你都没有发现吧。我特别吃惊，我也特别的恨铁不成钢。”</p>
“我想要阻止，但童姐不听。她力气大得很，一下子把赵霞推倒在地上。我也有点怵她，想开口叫人来帮忙。结果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把小赵给……</p>
她杀完她，还想来杀我。我当时也气极了，跟她搏斗了几下。这个伤，就是被她用刀割的。”他挽起手臂，露出上面血肉模糊的伤痕。</p>
方青点点头。</p>
“后来大概是听到那位警官赶到，她就跑了。整个经过就是这样。”</p>
方青想了想，又问：“她捅赵霞时，你站在哪里？”</p>
姚远戈想了一下答：“我记不清了，就在旁边吧，隔了几步。”</p>
“她进屋后，有说过什么话吗？”</p>
姚远戈皱了一下眉：“……她说：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她说要杀光所有有钱人。”</p>
隔着深色玻璃，薄靳言、简瑶和其他几名刑警始终注视着整个过程。一名刑警冷笑道：“自己姨太太在眼前被人砍了，他还躲了几步远，只受了点轻伤，也真是舍得。”</p>
接下来，明兰、明玥等一众女人，包括院子里其他两名佣人，都接受了警察询问。她们的口供都一致，那晚姚远戈去了赵霞房间，她们都打算睡了。听到惨叫声，才都跑出来。</p>
——</p>
这样就忙到了天亮。</p>
简瑶站在走廊里，望着天边的鱼肚白。而警局外的楼下，还聚了不少民众。可以想象，天明之后，这一桩案件，将再次轰动整个古城。一个疯狂的杀人犯，流窜在古城背后的青山中，这将给民众造成多大的恐慌？</p>
可是，最令人恐慌的，究竟是杀人，还是人心？</p>
身后门响，薄靳言走了出来。衬衫洁白，眉清目明。只除了脖子上一圈已经发紫的伤痕。而他恍然未觉，顶着这骇人的伤，却依然是一副淡漠矜贵模样。</p>
“薄太太不需要去小睡一会儿吗？”他说，“缺少睡眠会对你娇嫩的皮肤不好。剩下的，是警察们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