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起我们学会了互相憎恨?因为不同的肤色,发色,眼睛的颜色。因为不同的信仰和理念。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而将他人划分为异端?
菲夜望着眼前死去的协调人母子视线变得模糊,仿佛眼前的人变成了母亲和自己。只不过母亲的牺牲让自己活了下去,这对母子却没有如此好的运气。
眼前的视线再度模糊,她穿着大西洋联邦的劲装手中拿着装了消音器的大西洋制式9mm手枪。眼前则是一对瑟瑟发抖的协调人母女。菲夜的食指放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有办法扣下去。这只经过千锤百炼的用来的杀人手微微颤抖着,她脑海中只有两个仿佛异常遥远的声音在呐喊着。
开枪!开枪呀!他们只是一群怪物,杀死你全家的怪物!你现在只不过是在为了枉死的家人们收取一点利息!
不行!不能开枪!已经亲身体验过那种伤害的你怎么可以把更多的仇恨和悲伤?如果你现开枪,你就和害死你家人的怪物一样了。
嗡嗡两声轻响,协调人母女倒在血泊中。开枪的人有着一头金的发白的长头发,蓝色的眼睛不让人感到温柔反而异常锐利。这是一个看起来像三十岁甚至多过二十,长的相当老气的年轻人。
“巴尔扎克!你干什么!”菲夜气愤地将枪顶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冷漠的视线从协调人母女的尸体上缓缓移到菲夜脸上。
“这话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开枪?他们,只是一群怪物,需要被肃清的怪物。”巴尔扎克左手握住菲夜的手枪,用力将枪移开自己脸上,“还是说,菲夜你其实一直都不把我们当作同类吧?”
“不然为何你会活下来呢?”巴尔扎克严肃的脸庞突然挂起一丝诡异的微笑,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口鼻耳朵甚至眼睛中流了出来。
“巴尔扎克!你!”菲夜惊讶地抬头,才发觉四周已经不再是殖民地的景象而是一片燃烧着的森林。面前七孔流血的巴尔扎克也如同这片森林一样燃起熊熊烈火。而更加诡异的,森林中出现了数个和他一样燃烧着的身影向菲夜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好热呀…为什么我们都如此痛苦…”
“同样有罪的你…为什么我们死了,你却还若无其事地活着…”
“放开我!巴尔扎克!洁若提!布拉德利!乔纳森!米迦勒!尼娜!”菲夜挣扎着,却没有办法摆脱将近十个人的束缚。慌乱中,她看到森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影。与这些昔日同胞不同,这个一身洁白军衣的ZAFT军官迈着缓慢却轻盈的步伐,犹如漫步花园而不是走在燃烧着的森林中。
就是这个人,将大西洋联邦特务部队血焰一手埋葬的玖尔指挥官。
“夺走我一只左手的女士居然如此痛苦呀,既然如此我来为你解脱吧。”玖尔笑着摘下左手上的黑色手套露出闪烁金属光泽的假手,用这只假手掏出腰间的手枪,“我的左手现在还有点疼呢。”
“别了,大西洋联邦的女士。”
―――――――――――――偶素快乐的分割线(>.W.)>―――――――――――――
菲夜从一片黑暗中猛然惊醒,之前那个异常真实的恶梦加上眼前耀眼的白色光芒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外加视线模糊,“我又是一个人了…”
菲夜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强光,朦胧中她看到身边趴着一个身影。多少年了…还记得自己刚搬到艾尔斯塔家的时候,她也曾经一脸好奇的跑到自己床边趴在自己身上观察着自己。芙蕾…还有艾尔斯塔…父亲,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个人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芙蕾看到菲夜苏醒,开心地握着姐姐的手叫着。这声姐姐让菲夜感到一阵温暖,自己只是艾尔斯塔家的养女但芙蕾却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作过外人,一次都没有,“我就说吗!那种危险的工作让大兵们去做好了,姐姐为什么总要让人担心呢。”
所以哪怕她在别人眼中真的只是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又如何,她是自己的妹妹。
“芙蕾…让你担心了抱歉。但是你应该更加尊重大天使号上的军人们一些,毕竟他们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在保护我们。”菲夜轻轻地笑了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芙蕾,“还有基拉,你这几天一直对他很不好,我说的没错吧。”
诚然,尽管芙蕾并没有刻意地去刁难或者欺负基拉,但有心人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这个协调人孩子的态度在逃出阿尔提弥丝之后更加恶劣了。
“姐姐,他是个协调人。和他一样的那个娘娘腔不都叛变了吗,说不定他根本也是叛徒,或者协调人的卧底…”
“芙蕾!”听到芙蕾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菲夜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善,“从一开始基拉就没有战斗的义务,他和你一样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但是现在,他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还有你正在战斗,做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叛徒,那么他完全可以和卡米尔一起去PLANT而不是继续留下忍受嘲讽和白眼。所以就算你不喜欢协调人,你至少应该尊重基拉。”
“姐姐…对不起。”芙蕾疑惑地看着菲夜,只是温室花朵的她当然不能理解菲夜的一些想法。但最后她还是决定相信姐姐,“姐姐,你对协调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