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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闹剧(1 / 2)

 ZAFT与地球联合在月面上经过了一个月的对持和‘强行侦察’后,以联合在安迪米翁合战的全面失败告终——大西洋联邦军宇宙方面军最重要的资源基地安迪米翁被毁,安迪米翁守军几乎全军覆没,托勒密基地援军在与ZAFT军的遭遇战中溃败,损伤超过部队的三分之一。一场精心设下了陷阱的歼灭战还打成这个样子,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虽然月面战役联合还没伤筋骨伤得直不起腰,但也绝对是丢面子丢到抬不起头来了。

面对这种规模的大败,指挥官被秋后算帐几乎是肯定的,毕竟黑锅总要有人来背,失去战友与亲人的愤怒的士兵和家属们也需要一个可以去落井下石的憎恨对象抒发自己的负面情绪。但是作为托勒密援军总司令的史密斯将军却一点也不担心,虽然月面战役的失败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对于大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大西洋联邦来说,在战争中采取‘抓小放大’的方针根本就是不成文的惯例。

而出身大商家,又和大西洋本土的黑帮势力‘蓝色波斯菊’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史密斯,当然不担心自己成为那个被拿来开刀的倒霉蛋。

虽然灯光很明亮,虽然宽敞的会议室不久前才被白色的油漆重新粉刷过,但大西洋联邦的作战听证会还是给人一种阴沉,甚至是阴森阴冷的感觉。也许是那种责任追究的沉重气氛,也许是用阿兹拉艾鲁理事的话来说那特有的‘来自腐朽的老年人的恶心体味’。总之,坐在这明亮的会议室内的感觉相信不会比坐在中世纪中以黑色为主要基调的大教堂内等候着教廷宣判自己为异教徒,之后被送上火刑刑场的感觉好上太多。

明知道自己不会被追究太大的责任,只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的史密斯.布拉德雷将军此刻在各位高级将官,政界大佬们的注视下就有这种感觉。

“这么说来…这一次安迪米翁合战的失败,责任完全都出在随行的作战参谋基利亚姆少校的头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干巴巴的皮肤有如风干的橘子皮,发话的是大西洋联邦的五星上将艾利森.福莱曼。他能坐在五星上将这个联邦军最高的位子上不是说上将大人多么有能,纯粹只是他一来辈分高——在军队中门生遍北美的已故巴基路路家前代家主都比他低了一辈——二来他命够长,没在战场上稀里糊涂地吃一发枪子去向上帝耶和华报到。

于是联邦本着为‘照顾一辈子为联邦打拼’的老年军人的方针,给了他一个高得吓人,但没啥实权的位子让老爷子去颐养天年,继续浪费纳税人的税金。当然,不管怎么说看着这位实在没几分军人气节的干瘦老头能出席听证会,而不是在老年宿舍里让小护士给他换纸尿布,这份敬业精神还是颇为让人感到佩服的。当然,对于‘年轻有为’的阿兹拉艾鲁理事来说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霸着高位的老头子,只会把国家弄肮脏变腐败。

“不错,作为增援部队的参谋长,基利亚姆少校不单没有及时地按照敌军的战略部署对我军的战术进行调整,还在战争进行到关键时刻自己分散了我军用来救援的兵力,前往罗兰兹环形山抢功劳。而最重要的是,少校对罗兰兹环形山的攻击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甚至不过是在环形山外绕了一圈就带着自己的部队离开了。此等经验不足,却因为年轻气盛志大才疏而让我军遭受重大损失的少壮派可以说是我联邦军的毒瘤——甚至于,我怀疑他可能是被PLANT叛党收买的内奸,而保留对他以叛国罪进行起诉的权力。”

“按照布拉德雷阁下的证词,看起来月面战役的失败确实和基利亚姆少校有着直接关系…但是中将阁下,您作为安迪米翁战役中托勒密基地援军的直属最高长官,难道不应该在战斗的情势改变的时候对战术作出调整吗?”这一次发难的是军中实干派的代表人物,摸着自己修建精致的金色小胡子的嘉哈德.巴基路路上将。虽然有着巴基路路这么个代表了身份的姓氏,但嘉哈德本人其实并非继承了巴基路路家族血统之人。他是个本姓贝克尔的倒插门女婿,自己的妻子才是真正的巴基路路家族人。这种出身,再加上相比起大族或者政客出身喜好浮华的军中高官派系,更加务实的风格让他自然和大族派的史密斯不是太看得对眼。

此刻,虽然内心对这个靠着自己女人的裙带关系而身居高位的大西洋联邦‘第一名将’颇为不齿,但史密斯中将阁下自然也必须要应付他的攻击,“不错,正因如此我在我军遭受PLANT叛党的疯狂截击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独眼巨人攻击失败,安迪米翁基地在叛党军的疯狂攻击下失陷的情况我军没有必要在安迪米翁为了‘大西洋联邦的荣誉’这种问题,而无谓地抛弃士兵们宝贵的生命。”

虽然说,在大西洋联邦这么一个地方,要爬到高位当然不太可能是啥纯情小男生或者正直的热血男儿,但能做到和史密斯将军一样如此彻底地不要脸的恐怕还真没太多。当然,所谓的听证会也不过是给这些大佬们一个可以放掉他的藉口而已,虽然史密斯的证词实在有几分颠倒黑白的无赖成份,却也基本上满足条件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在座的各位大佬们有心思放他一马,不然就算他真的在战争中一点责任也没有都可以被安上无数罪名。只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蓝色波斯菊的盟主,也就是史密斯将军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阿兹拉艾鲁理事,“是吗?但是据我所知,基利亚姆少校在这一次月面战役中不止一次地对史密斯阁下进行建言。反而是中将您自己玩忽职守,对少校的劝谏毫不理会耽误了最佳的进攻时机,安迪米翁的溃败也是因为你好大喜功在前,带头逃跑在后。中将阁下您对此作何解释?”

“这、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恶意中伤!请问理事阁下究竟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而下这种判断的…”完全没想到本派大佬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倒打一耙,被吓傻了的史密斯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哼,别以为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就对作战的情况一无所知,我手边就有月面战役中,你的旗舰舰桥内的全套通话录音。”阿兹拉艾尔从口袋里拿出便携式放送机,机器里面立刻播放出月面战役中托勒密援军舰队内的全部语音。虽然在座的各位大佬们自然没有身处现场,但也能够大致猜测出史密斯中将在遭遇ZAFT军突袭时扔下部队狼狈逃窜的丑态,“如果这还不足以完成对你的指控…当时在场的数十名战舰内的作战参谋以及战舰乘员都是证人!”

“阿兹拉艾鲁理事…虽然这场战役的大败确实和总指挥官史密斯.布拉德雷中将有着直接关系,但是这么宣传出去对我军的影响恐怕非常不好吧?毕竟当时批准他带兵是军部通过的决定,如果让下层官兵们知道军部授权给此等无能之将,我们将很难再取信于士兵们…”在这种生死关头,反而是和史密斯中将不同派系的福莱曼上将为他求情。当然这并非是因为老爷子心胸宽广到海纳百川,而是纯粹不希望丢军部,以及自己的那张老脸而已。

“上将阁下!我希望搞您清楚一点,我现在做的事情是给在场的所有人擦屁股!固然现在放布拉德雷中将这种蛀虫一马可以短时间封锁月面战败的真相,但也只是短时间而已!月面作战中幸存的官兵们难道都是瞎子聋子或者傻子,不知道自己的长官在危机关头舍弃了自己逃命?如果军部再继续为了自己的颜面问题不肯正视自己的错误,放过玩忽职守的老年派将领却拿年轻有为的青、状年将领作为他们的替罪羊,那么先不论军队的士气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天上的那些怪物们会给我们多少战机去挥霍?难道要等那些怪物把自己的纪念铜像立在华盛顿广场上,你们这些被扣上了战争罪,或者反人类罪的老家伙们才会在阴森的监牢里面用怀念的语气去检讨自己在战时犯下的错误吗!”

阿兹拉艾鲁的最后一句话相当的不客气的把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可怜已经多半只脚都近了棺材的福莱曼老爷子被气的脸色发白,呼呼地喘着粗气就是一个屁都蹦不出来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直接脑血管破裂去见绝对神耶和华。

“鄙人,同意阿兹拉艾鲁理事的判断。”最先表态的是素有名将之称的嘉哈德,“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虽然我们一直都对民众作出‘PLANT叛党即无兵也无资源’,好像随时会被剿灭的宣传,但事实上我们的军队目前在地面战线的各处都在被他们的部队肆虐着。而这一次月面战线的全面失败,更是让我们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对PLANT本土的威慑力量。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我们不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继续把我们的对手看作是一群暴动的土匪,那么阿兹拉艾鲁理事的语言很有可能实现,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我附议,我在投票表决的时候就不支持布拉德雷这个商家买来的将军。”

“…我附议,虽然我之前因为一些表面现象而受到迷惑,但我愿意以身作则,用行动来表达自己改正错误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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