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时间有多长?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取决于被提问的对象。传说中一位武林高手,一秒钟的时间足够把一个人切上十份八份的,虽然不知道真实性有多高。但至少如果以莉尼亚作为例子,让她一秒内把五十来个手持冲锋枪的壮汉打趴下绝对没有问题…
当然此刻站在赛场上的人没有武林高手,所以一秒种的时间对他们来说转瞬既逝,“我们只是群在一周前还没接触过美式足球的门外汉,现在能和实力强劲的步兵队拼到只有一分的差距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拉米亚为正在用低沉但却坚决地语气说话的菲斯特戴上头盔,“有没有啊?这么想的废柴!”激将,赤裸裸的激将法!虽然是很简单也很平常的计策,但某些简单的计策只要使用的时机正确就比任何精密计算后部署的计策都要有效。因为越简单的计策,其中的破绽往往也越少。
“怎么可能!本大爷要杀了那群步兵队的臭麻瓜仔们!哇啊啊啊~!”如果说菲斯特被击倒的时候伊扎克是爆发的火山,那么他现在基本完成了向人形超新星的转变,至少和他关系最铁的提亚哥一脸‘我不认识这家伙’的表情。
“嘿嘿,说的好。你们都知道我在军校报名前是学历史的,志愿是成为一名教师…虽然学位没拿下来,但在学习历史的时候我却深刻地明白了一点——历史是不会同情失败者的。正所谓‘成者王侯败者贼’,如果联合在这场战争中获胜,那么在尤尼乌斯7发生的事情就真的会和他们说的一样——尤尼乌斯7是ZAFT用来攻击地球的卫星炮,在圣华伦达作战期间被以自爆战术的方式毁灭。所以说从我参加了ZAFT那一天就决定了,战场上在以不伤害无辜的平民为前提下,使用一切的手段去获得胜利。”
“很精彩的演说。”相比起菲斯特那认真的表情,夏亚一脸轻松地拍了拍手,“不过菲斯特你自己也说了最后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应该就知道说漂亮话没有任何作用吧。那么请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最后一次攻击的方案,要时间可不多了…”时间何止是不多,一秒钟的时间在美式足球比赛里是啥概念?时间会在对方进行开球踢的时候结束,虽然美式足球规则和英式足球或者篮球不同——即使时间结束,只要比赛结束前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不被对方打断或者持球队员出界,得分就被判为有效。
现在飞行员队和步兵队只差一分,就算用踢球拿下三分都能反败为胜,但一秒的时间就表示飞行员队根本没有选择最后一次攻击方式的权力,甚至不能在自己场地三十码的位置发动进攻。(注:当获得对方开球踢的队员在自己场地内单膝跪地的时候,持球队员就会放弃跑阵,以自己半场三十码的位置发起第一次进攻。)换句话说,飞行员队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就是抢下步兵队的球之后,越过对方的防御狂奔将近90码的距离达阵。
理论上,这个任务交给无论速度、力量、经验还是平衡感都是最优秀的夏亚自然是最合适的。但之前因为阿斯兰的那一次持球失误,夏亚已经进行了一次全速跑阵,而这之间他也一直都没有获得休息在场上奋战,现在还能剩下多少体力就值得推敲了…
“嘿嘿,就知道中间会出点状况才故意留下最强的秘密武器呢。对不对啊,玛库托纳尔同学?”他最后这句话是对只在开头作为攻防线上场了三次,而且每次都直接就掉头往回跑的某个绿发青年说的,当初刚参加军校的时候伊扎克还曾经感叹他居然能找到比尼高尔更缺乏斗志的胆小鬼。而听到菲斯特话中的寒意,维特恩被吓地打了个哆嗦。
“那个,弗兰西斯卡同学,我、我先、先回了…”这家伙说完就掉头逃跑,结果没跑上几步就给赛利斯抓住自己后面衣领摔了个大屁蹲。
“就情况而言,确实让别人很难猜到这家伙是我们最后的王牌…”看着被赛利斯拖回来的某个毫无风度的清秀男人,夏亚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要采用诱饵战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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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步兵队开球踢的瞬间,飞行员队全员就开始向后场方向移动。时间只剩下一秒,如果步兵队的指挥官不是个天生的赌徒,或者脑袋刚刚被驴踢过就不会使用赌博踢这种冒险战术,毕竟一旦在中场打成混战飞行员队达阵的几率就绝对会比从底线位置开始跑阵高上不少。庆幸的事实,贝尔佐尼即不是赌徒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笨蛋,所以被高高踢向空中的球在落下的时候被飞行员队的希罗接到,“集合!”不理会背后从上来的步兵队,菲斯特对着全体成员一声大喊,然后飞行员队的成员就在步兵队诧异的目光中背朝外侧围了一个大圈子,就好像在进行作战会议一样。
“这个阵形是,即使业余美式足球比赛中也很少会使用到的…”当看到飞行员队摆出这个阵形的时候,贝尔佐尼就心中一动,“全员跑阵的终极障眼法——杀人蜂阵形。”一秒的时间当然早已过去,而飞行员队的这次‘作战会议’也绝对不会比一秒长多少。如同被捅破了巢穴的杀人峰群一样,飞行员队的十一名球员猛然散开,每个人都以高速保持着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向步兵队的底线开始猛冲。
不得不说当十一个人从抱成一团瞬间转变成四散开的这个过程很具有视觉冲击性,至少在这一刹那步兵队的队员眼中产生了一种爆炸式的昏眩感,要在眼睛还没适应这种场面的情况下从十一个人中分辨出持球者和诱饵队员的细微区别无疑是不现实的。所以此刻所有步兵队的成员只能依靠自己的知觉去狙击可能的持球跑阵队员,“肯定是那个四分卫,他之前每次玩诡计结果都是自己带球跑阵!”
“不对,菲斯特不可能是持球者。先不说他的速度用来跑阵还稍闲不足,下半场开始时候那次攻击就算他右臂没骨折,至少也绝对脱臼了,只用一只手去持球就想跑阵根本是个笑话。”相比起其他队友们完全用直觉去判断,贝尔佐尼采用了一种比较科学的方式——排外法。首先把逻辑中明显错误的可能性剔除,然后再从剩下的选择中找到正确答案。
“选我做攻击的目标,答案是…当当——错误!”看到自己居然吸引了两名步兵队成员,菲斯特的心情明显非常之好,好到他用象声词去表示对方判断的错误。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球不在菲斯特的手里。
“飞行员队中,最有可能持球跑阵的是阿斯兰和夏亚这两名跑卫,在两个人都能达到4.2秒光速的情况下,一旦让他们完全跑起来我们队就没有任何人能跟上这两人。”贝尔佐尼的眼神一时间游离在分别从左侧和右侧进行突破的阿斯兰以及夏亚的身上,“究竟这两个,谁是诱饵,谁又是真正的持球者?”
慢着…
就在这刻仿佛内心灵光一闪,贝尔佐尼突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阿斯兰和夏亚从理论上确实是最后这一次进攻的不二人选,但阿斯兰在之前的攻击中就多次带球进行突破,被长时间施以高压的他现在体力还能剩下多少?至于夏亚…无论速度、力量、经验还是平衡感都是飞行员队最优秀的,但他在多次进攻中都一直保护着阿斯兰的侧翼,加上之前那次超越了光速的跑阵,恐怕也不会有太多体力剩下。更何况这二人现在这一左一右的跑法吸引了步兵队大部分的防守队员,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不错的战略——因为无法确定他们二人谁才是真正的持球者,所以步兵队的防守被一分为二——但是…
沿着边线进行突破的风险太大了,一旦被防守队员挤出界外那就完蛋大吉,就算这次作战是那位弗兰西斯卡家喜欢高风险奇策的公子制定,他会这么孤注一掷地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这么只有一线生机的战法上吗?亦或者说…其实他的计策并没有这么简单。
最不可能的可能性,往往就是真实!原本准备扑向右侧夏亚的贝尔佐尼突然一个转身,向着从最中央突破的某个人冲去。
在飞行员队最先三次攻击中,每次都掉头就跑的维特恩.玛库托纳尔。球赫然就在他这个从防守本来应该是最严密的中央进行突破的,没有任何勇气的废渣球员手里!
“果然,就知道这个计策瞒不过你。”菲斯特用一只左手和赛利斯两个人阻挡住贝尔佐尼的突击,“经过再精密的计算设下的骗局,也不可能骗过所有人。所以最有效的计策,往往是最简单的计策。我说的没错吧,步兵队的指挥官。”
不过虽然挡住了贝尔佐尼一个人,他旁边的多米尼克却已经越过其他飞行员队的球员扑向维特恩,另外两个开头扑向菲斯特的球员也马上回身包抄。维特恩的跑阵速度并不快,甚至在全员跑阵的飞行员队内他明显属于垫底的几名,眼看着局势演变成了三对一的包抄局势,“你说的没错弗兰西斯卡公子,即使拥有再优秀的作战计划,如果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去发挥也终究只是建造在空中的楼阁而已,你失败的原因就是太依赖投机取巧的手段。”
“谁说过我最后的计策是投机取巧啦?我这最后的一招是——千斤搏四两啊!”此刻菲斯特的笑容就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小魔鬼一样,让贝尔佐尼没来由的心中一寒。
对玛库托纳尔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正面阻击的是步兵队中力量最大的多米尼克,后面跟上的两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货色。但菲斯特的语气分明对自己的这位队友不感到任何担心,难道说他有把握自己的这位队友可以冲破三名步兵队球员的围攻?
而答案也很快就揭晓了,“呜哇啊啊啊啊啊~!”与其说是呐喊还不如说是杀猪一样的怪叫声中,看到多米尼克逼近自己的维特恩在猛地停了一下之后被身后的两个人抓住,但他却突然加速向前低着头拖着两位防守队员撞向了比他至少壮两圈的多米尼克。以贝尔佐尼的估计,此时维特恩的速度绝对不会比全速跑阵的阿斯兰慢多少,而膀大腰圆的多米尼克则似乎对他的这种行为感到措手不及,居然被他撞地仰面朝天倒在一边。而两位被拖在他身后的人肉沙包在坚持了十余米的距离之后,也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不对,并不是措手不及,只是很单纯的…力量没有维特恩这种力量大而已。拖着两个明显体重超过自己的人,还能跑出近乎4.2秒的速度,这是种什么恐怖的概念啊,“嘿嘿,玛库托纳尔的帝王突击-未完成,就是我们飞行员队最强,也是最后的王牌。一直保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只能使用一次的终极必杀王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