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日清晨六点,黑色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后面跟着一辆货舱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奥菲利斯家族财产’的大型装甲货车孤独地奔驰在四月市的高速公路上。远处的ZAFT四月市守备基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了乘客的视线之中。
除去坐在前面驾驶着凯迪拉克的女仆外,凯迪拉克内只有我、爱丽、不明生物、琉璃、普莉姆拉和奥菲利斯大公六个人,至于大公的其他一百八十多个养女则仍然停留在已经变相成为幼儿园的克莱因队营房。六人中有一半是体型较小的幼女,所以一点也没有拥挤的感觉…换句话说这种环境提供了老变态和不明生物非常充足的耍宝空间,正在闭目养神的我稍微有点担心不明生物会不会把她便宜老爸直接丢下车去…
“拉克丝,不喝杯咖啡提提神么?”自己抓着一大瓶啤酒猛灌的爱丽笑着问,托这个性格恶劣的女人的福,我再次回忆到身在克鲁泽队的时候那位副队长泡的浓郁的黑咖啡…好像听说因为小队还没完成编制所以这位咖啡蒸汽火车头不在此次维多利亚压制作战的名单之内。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运气还真不错,第一次维多利亚战役可是ZAFT先期军事行动中少有的大败,他要是在那里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我妹妹抢走永恒号都要打个问号,“不用了,我还没虚弱到一天没睡好就倒下的程度呢。”话又说回来一提到没睡好就会倒下,反而让我想起了某个在克莱因宅里居住时少有的旧交。天知道那个有点迷糊的贪睡女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仍然跟着妹妹的演出满PLANT乱跑,“话说你一大早就抱着啤酒喝不怕酒精中毒么?”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拉克丝。”爱丽神秘地一笑,“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活在银河,死在酒桶。”听到她这种回答我深切地明白一点,这女人是没救了。
可怜的海涅,如果你今后没死在达达尼尔海峡我也要为你的后半生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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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个月以前类似的毕业典礼,当然规模仅仅是半个MS飞行员训练班那么点人,而这一次当然也不会有国防委员长亲临这种殊荣——僵尸脸大叔现在如果没有被高山一样的公文埋在自己办公室,就一定在四月市守备基地为出发的部队饯行,“那边的毕业生,照毕业相的时候不要戴墨镜!”负责摄影的工作人员没好气地冲着站在前排的夏亚.勒图斯吼着,“别因为自己可能是议长的私生子就乱破坏规矩!这里是军队不是上流舞会!”
“真是的…想遮挡一下自己额头上的伤疤都不行么。”夏亚无奈地除下将自己大半张脸遮住的超宽太阳眼镜小声嘟囔了一句。
“对不起夏亚学长,都是我出手太不知轻重了…”因为知道对方和自己未婚妻关系比较好,结果就在练习击剑的时候冲动地给了对方额头一下狠的…这种行为怎么看也不应该出现在身为上流人士的阿斯兰身上,可偏偏事实证明有时候男人吃起醋来不会比女人好上多少,这件事情让他一直都对夏亚很内疚。
“小事情不用去那么在意,顺便一提…”似乎想到了什么,夏亚小声对阿斯兰说,“如果你像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去买副墨镜,那会很管用的。”
“哦…”没明白夏亚为何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阿斯兰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夏亚你这家伙,赶快站好队别再吓唬拉克丝的‘未婚夫大人’了。”夏亚身边的强尼笑着给阿斯兰解围,“他对拉克丝到现在还没出现很在意呢。”
“这么说来,他和阿丽蒂西娅之间的问题都解决了?”心里盘算着这个念头的夏亚站回自己的位置,咔喳一声快门响起预示从此刻起他也是ZAFT的正式成员了,“听说因为世界树战役损失惨重的关系,最近这几届毕业生都纷纷补充到各小队里面了,搞不好我们这一届不用和前几届毕业生一样享受无期待命的待遇。”
虽然从MS正式研究成功后,每一年就都会有近百名MS飞行员从军校毕业补充到ZAFT中,但实际上因为那时候和地球一方并没有正式撕破脸所以MS飞行员这个职务一直处在供大于求的状态。一来ZAFT内征战多年的老兵们很快就完成了从驾驶宇宙战斗机到机动战士的过渡,而来MS飞行员的死亡率当时甚至还远远低于随舰人员,直接后果就是ZAFT内积压下了一大群吃闲饭的MS飞行员们。因为用‘薪水小偷’之类的名次形容太不雅观,所以军队内对这种状态最流行的称呼就是‘无期待命’。
“反正你这种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红衣也和无期待命无缘吧。”强尼说着用大拇指向后瞄了瞄某个戴护目镜的年轻人,“会享受无期待命的通常都是那种勉强毕业的学生,不过…”
“全部科目都是刚好及格,伪装的有点太明显了。”夏亚将墨镜重新戴回脸上顺着强尼的手势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赛利斯.古卢迪夫是吗…”
被夏亚和强尼议论的少年看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着一头蓝色的短发,透过脸上的银边眼睛可以看到他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即使在经过基因调整的协调人中都很少见的瞳色,不过原本应该让人感到深沉而高贵的紫色眼睛却犹如两潭死水般没有任何色彩。赛利斯.古卢迪夫,一个出身一般平民家庭的协调人,在大部分人看来他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从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盲人。
浑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他人谈论的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走到一边蹲在地上的某个与自己年龄相若的年轻男子身边,“怎么了伟特恩,不准备一会儿的美式足球比赛么?”被他搭话的年轻男子一头绿色的短发,水蓝色的眼睛,长相斯文秀气的程度甚至超过长期受到学术和音乐文化熏陶的尼高尔。只不过此时两眼无神、全身颤抖外加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无意义的胡话这个样子多少有点掉价。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如果说赛利斯的个人商标是盲人,那么和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伟特恩.玛库托纳尔的商标就是胆小鬼,也许还要加上个‘废物’。相比起出身平民阶级,甚至与以PLANT的生活水准而言几乎处在贫穷线的赛利斯,虽然维特恩的父母一不是政府官员,二不是老牌贵族,三不是企业家商业家但在一般公民水准上还算是比较富裕。也许是因为这种吃穿不愁的环境加上父母亲有点过度的溺爱,维特恩是个标准的二世祖平时终日将时间浪费在网络上完全荒废自己的学业,在能力至上主义的PLANT他这种不求上进的性格被周围的人视作废物可以说一点都不出奇。
如果不是自己的姐姐丧生在尤尼乌斯7,他肯定是不会参加军校的,“你这时候应该抓着自己的手说:‘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赛利斯很清楚自己的好朋友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被选上了和步兵队进行美式足球比赛的先发名单。
“拉克丝姐姐虽然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但也别这么绷着张脸了,要是不漂亮会被阿斯兰哥哥嫌弃的…”而就在时候背面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赛利斯转过头就好死不死地和某个金发萝莉面对面,眼对眼。
“Hi,蒂朵小妹妹。”赛利斯笑的很灿烂,不过对面的金发萝莉则‘叮’地一声弹出对猫耳,不过和毛茸茸的质感不同,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关系那对猫耳很明显得僵硬了…
“…呜哇哇哇哇~!”沉默了大约三秒钟,某萝莉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后扭头就跑。
“跑的真快啊,还是那么淘气。”赛利斯继续一脸无害地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