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因个人能力出众,因而崇尚个人自由的协调人很少会使用‘紧急’这种命令性强烈的修饰词语。这在它们的军事组织ZaFT中同样适用,当然了因为军队毕竟不同于其他的组织,所以紧急这种词语还是会偶尔出现。但是‘以最快速度紧急集合’这个命令,无论是刚成立了几年的ZaFT还是它的前身都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记录。而此时大部分第一时间登机后开着机体进入运输船的mS机师们都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藏在其中一台mS驾驶舱内的我却很清楚——因为ZaFT总帅的老婆就在被攻击的卫星上。
因为是以最快速度集结,所以基本上各mS都是直接登上离自己最近的战舰或者运输舰而完全打乱了部队编制。当然,对于不怎么讲究纪律性,以个体士兵为战斗单位的ZaFT来说这并有多少实质差别。而这种情况更对冒充他人的我提供了比较不容易被识破的环境,走进一艘大型运输舰我操纵着mS停靠在其中一个挂架上。接着关闭了主要电源和大量通讯设备,只留下用来听战舰内广播命令的公众频道。随之这狭窄的驾驶舱几乎完全陷入黑暗,只有几盏红色的照明灯散发些许微弱的光芒提醒自己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耳边仍然可以捕捉到沉重的mS踩在甲板和靠在墙壁上而发出的轰鸣声,但一切的声音随着战舰弹射出殖民卫星的刹那间消失。重力不再对身体形成束缚,驾驶座上的安全带成了唯一将自己固定住的东西。此时只要闭上眼睛,忽略肩膀和腰上传来的些许不适感,就仿佛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中。而在这种会忘记时间流逝的状态下,往日的一幕幕有如电影般开始在脑子里重现,平时被压抑着的思想更在此刻全部涌现出来。
我自己究竟是谁?是碌碌无为活了20年的那个宅男?还是PLaNT十二人最高评议会的议长氏格尔.克莱因的女儿?随着在这个世界中生活,尤其是逃离那个有如监狱般的家接触越来越多的人之后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和上辈子一样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结果到头来什么也干不成。为了这个目的,我抛弃了那个不知是为自己野心,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说为了PLaNT未来而牺牲我和妹妹的父亲氏格尔,也抛弃了那个温柔善良带着一些天真,非常崇拜我的妹妹将她间接地变成了原本那个拉克丝。还记得前世作为宅男的时候看过一部动画片,里面说过‘人不作出牺牲就不会获得任何收获,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
但是我却明明知道情人节的时候联合会对尤尼乌斯7进行核攻击,却在那之前几乎没有做任何补救的措施。背叛家庭只是为了那份任性的自主意识的我,此时又因为懦弱背叛了那份罪孽,更背叛了尤尼乌斯7上24万余无辜的人们。
深陷在自责这种情绪里无法自拔,几乎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公众频道内传来了久违的声音,“我军抵达战场,各mS出击。”听到这个声音我不再继续乱响,打开了机体的主电源排队走上弹射架,随着耳边‘咚’地一声自己的机体脱离战舰的保护进入了宇宙空间中。眼前尤尼乌斯7有如沙漏般的躯体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缓缓转动着,而另一侧则隐隐可以看到混战的部队,从我的角度望去那片战场因为已经存在无数ma,mS和战舰被击毁的废墟而呈现灰色的雾状体现了战役的惨烈程度。因为距离的关系,即使上百米的战舰看起来也还没有自己的手指大,但不时闪烁的一朵朵象征生命消逝的烟火却在着黑暗的空间中格外绚丽。
而在这一刹那间我却突然感觉到,人类在辽阔的宇宙中原来是如此渺小的存在。即使我们在下一刻灭亡,这个宇宙仍然会按照它自己的轨迹继续运行下去。但是可悲的是如此渺小的我们却仍然为了自己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去互相猜疑,妒忌,憎恨直到发生战争。是否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凭借yu望这个原罪去获得进化的生物?
这个玄乎到极点的念头只存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我丢出脑子,现在我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尤尼乌斯7卫星仍然存在着。推操纵杆自己的mS速度彪升到极限,全不考虑队形的问题就飞向眼前的战场。SeeD的能力也在瞬间被我开启,五感和反射神经都提升到最巅峰状态的我不但没有因为机体速度的提高而感到自己的机体加速,反而感觉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赶上啊,给我赶上啊!
但是因为自己的视力也变得更好的关系,我却看到了越过我军火力网拦截飞向尤尼乌斯7的几枚飞弹。那个难道是…
眼前的景象化为慢镜头,飞弹缓缓地撞击上卫星的外壁然后爆炸,散发出一片白炽光芒。即使mS头部的取景器在把景象反馈到显示器时已经自动将亮度减低了很多仍然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而尤尼乌斯7卫星则在数次爆炸中翻转,扭曲…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这个瞬间冻结。
因为我的懦弱,24万余人的生命在眼前消逝掉了。明明知道情人节的时候联合会对尤尼乌斯7进行攻击,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采取鸵鸟心理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发生,而现在血染的情人节就这样发生在我的面前。张了张嘴似乎想发泄掉堵塞在心中的无数负面感情,但是干燥的嗓子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呜~哇~啊~!”良久,听到遥远的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那不可能是自己发出的吧,这个属于SeeD中那个PLaNT歌姬的身体也可以吼得如此凄惨吗?
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再是自己的,或者说思维好像被从这具身体里抽了出来一样。即使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自己的双手却机械地操纵着这台本不属于我的mS冲进了战场。重机枪狰狞的炮口喷射出火舌,一台台ma在眼前爆炸后化为废铁。联合军在实施完核打击之后明显生出了退意,在因为悲哀和愤怒而激发了全部斗志的我军面前节节败退。视线中一台深蓝色的cGUe单手抗着门GINN使用的重粒子炮瞄准对着一艘联合阿伽门农级战舰的舰桥开火,那一炮把战舰从头到尾轰个对传之后全长300余米的战舰整个化为一团火球,而cGUe则在开火的同时就已经高速飞向它的下一个猎物,“噩梦…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公众频道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嚎着,随即化为了一片干扰强烈的电子噪音。
而虽然思想注意到了这段战斗中的插曲,身体却仍然机械地不断完成规避、瞄准、射击,索敌这个杀人的循环动作。似乎是脑子已经不再对身体有任何支配权一般,可恶…难道说在莉尼娅师父的训练中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来的动之气息,因为在SeeD状态下经历了大悲而完全爆发出来了吗?警告子弹数的电子合成音神经质一样地在耳边响起,但是我却只是维持射击直到重机枪的子弹耗尽后随手把它丢出去砸中一台想偷袭自己的ma前端,座机的左手拔出重斩剑将对方切成两半,接着继续高举重斩剑向下一个目标砍去。
“小菜鸟,你居然跑到这个战场上来了,啧啧…”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通讯器里响起,我已经关闭了大部分频道啊,难道对方是接触通讯?机体猛然一个回转就看到对方靠近的拳头,“动之气又自己觉醒了?好好睡一觉吧,晚安…”然后,一片漆黑…
好累啊…太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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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乌斯7宇域外侧,一艘粉红色小猫型穿梭机内架着超高倍数摄像机的加菲猫状不明宇宙生命体将摄像机内的数据加载到旁边的手提电脑内,接着拨通可以接通到四月市的通讯装置,“喂,大姐,蓝色小ju花的烟火已经放了!”通讯那边传来两个女人一阵‘嗯嗯嗯’的声音,让不明生命体汗毛都站了起来,“大姐,你不会已经把琉璃小妹妹吃掉了吧?太让我佩服了…”
“去死吧~你个变态!色情狂!女性公敌!”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差点刺穿不良男子的耳膜,“因为你这个仆街的关系才被琉璃跑了,搞得我现在只能放百合录像看,有屁快放!”不良男人那个汗。
“大姐别看百合的H电影了,我把尤尼乌斯7全过程的录像马上传过去给你看看吧。”穿着加菲猫防辐射服的不良男子在键盘上一阵忙活,之后电脑屏幕上浮现出‘资料传送完成’的字样,“真让人意外,原著的偷袭作战成了全面攻击,最后联合居然丢了三十九枚核弹之多,七发命中目标。”24万余自己的同胞刚刚丧生似乎没有让不良男子产生任何的悲哀感情,他眉飞色舞的对通讯另一侧的萝莉大叔谈着,“就可惜了蕾诺亚这个美女啊。”
“美你老母啊~!”对面再度传来声河东狮吼,这让不良男子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新老板情绪很不稳定。当然究竟是因为尤尼乌斯7刚刚爆炸还是没吃掉琉璃这个问题基本就…只有天知道,“准备明天上头版头条,这段录像我靠自己的关系给你发到大西洋联盟的互联网上去,你小子就准备当ce70年最有争议的新闻记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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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大西洋上的奥布联合首长国内,也有不少人关注着这场战争。
“隆德,你看这次联合的行动…”某个一头紫发的青年看着他面前一对长相颇为相似的黑发兄妹。
“自然人和协调人之间的全面战争要开始了。”俊美的黑发男子一笑站起身走到紫发青年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个要把握的机会,所以为了国家的利益抛开你的自主观念吧,尤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