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情,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我再度走进食堂内.幸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对女性的外表都遵循着不使用化妆品的自然美这个原则,不然今天掉这么多眼泪,恐怕现在我这张脸已经变成整理不好的花瓜了。大众偶像拉克丝变成只花猫,想到这里自己无法克制地轻笑了几声让身边的阿斯兰疑惑地歪着脑袋。而此时在食堂中音乐早就停下,两个老家伙的声音却在争执着什么。当然不用去仔细听,我也清楚他们又一次在为彼此背道而驰的政治理念开始新一轮口水仗。
虽然说现在最想做的是去和朋友们一起聊聊,不过很清楚两个老家伙不会放着自己在一边逍遥所以我也干脆地走到侧面,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而阿斯兰则在背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着头走到僵尸脸大叔身边。
“拉克丝这是?”尼高尔看到我这个行为不解地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菲斯特。
“这…拉克丝是氏格尔伯父的女儿,同时也是帕德里克伯父的法定女婿,而她站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从逻辑上来说她应该是想化解两位伯父的争执吧。虽然丛性格上我不敢确定…”菲斯特的父亲阿朗佐.弗兰西斯卡在十二人最高评议会上以刚正不阿出名,是以虽然不像氏格尔和帕德里克那样在政界和军界有大量势力却因为他在PLANT的名望而同时与两位交好,菲斯特喊这两个人做伯父却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而受到父亲的教育,菲斯特潜意识的思想自然也是希望两位伯父可以放下派系争执去维持PLANT的利益,可惜的是这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奢望。
“帕德里克,你这次以给小女举办军校饯别会为由召集了PLANT近乎所有的高层青年才俊是为了什么。”两个老家伙互相客套一番,最后还是氏格尔老贼首先发动攻势。毕竟此时他是客场作战,如果不首先发动攻势那么帕德里克光靠一个拖字决想必就把他给拖挎掉。
“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么做的用意氏格尔,ZAFT始终是由志愿者组成的自由部队。先不论兵源素质和数量问题,研发、武装、维护和整修mS的费用依靠评议会的拨款根本杯水车薪。我要在民间寻求资助的力量也是不得已的,难道你氏格尔要那些为了PLANT的和平而奋战的ZAFT勇士们开着补给不足的机体和敌人战斗吗?”很清楚在这位老朋友也是老对手面前即使抵赖也没任何作用,帕德里克干脆主动承认。阻碍ZAFT军获得补给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反而倒好像是氏格尔老家伙居心叵测要破坏PLANT的和平,“就算你的愿望是和自然人和平共处,也希望你不要忘记给自己谈判桌上争取更多筹码的是ZAFT的军人。”
“我当然不能够否认如果没有军队,那么PLANT也不可能存在到今天,可是你有没有想清楚帕德里克。”老东西似乎是要酝酿一下情绪,在讲到正题前居然顿了一顿让我有种狠抽他一顿的冲动,“如果ZAFT的军事力量过度膨胀,那么先姑且不论我们只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还是要和地球一方挑起争端都会让主权国感到危机。在这种情绪下我们怎么才能和主权国取得和平上的共识,难道说你希望看着两方暴发战争导致无数PLANT无辜的人民丧命才肯善罢甘休吗?”两根老油条毫无风度的互相拿起PLANT这顶大帽进行人身攻击,这让我和一边的菲斯特都皱起眉头。民主制度的国家虽然在非战时期因为将权力分散到个人身上,导致比集权于一人的制度相对较难出现高层完全腐败。但是意见不能统一,以及派系斗争也是这个制度容易出现的弊端,而这个缺点在现在马上将进入战争的时代恰巧是致命的。
就算是一个资源占优势的大国,在这种频繁的内斗下去都会快速衰亡。更何况由协调人组成的卫星国家PLANT原本在人口和资源上都不如地球一方多矣,现在我们存在的这点技术优势只要联合方肯舍得下血本完全可以依靠数量去压制下来。绝对不可以让现在的这种派系斗争一直延续下去,我在心中渐渐下了决心。
“主权国根本没有和我们去平等交谈的诚意,那些野蛮的自然人所想无时不刻都是要奴役我们协调人,让拥有更优秀能力的我们做他们的工蜂。这种思想占主流的主权国怎么可能乖乖地看着我们依靠谈判手段获得自由的权力,难道现在不为战争做好准备,要等到那些野蛮人打到家门口再去武装自己吗?”帕德里克也完全没有退让的打算,针锋相对地加大了自己的声音。食堂内负责演奏的乐队早已经停下,只剩这两位PLANT大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着。就连原本在外面鬼吼鬼叫狂欢的平民学生们都注意到食堂内的异样,纷纷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我不否认主权国中确实存在着敌视我们的强硬派,但我还是相信即使是协调人中也存在大量希望与我们去和平共处的人,而连繁衍下一代都很大程度需要基因来决定的我们也确实不能够脱离自然人去独立存在。所以只要可以对主权国多多容让,那么我们一定可以不依靠战争达成和平…”氏格尔这句话尚未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而出乎他和帕德里克的意料之外这个不识趣的插嘴者赫然是他的女儿。
“要对自然人容忍和谈判到什么时候?到最后一个同胞也被杀死吗?”明显带着强烈讥讽语气的话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中,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萨拉派人那么一点都不奇怪,但偏偏说这话的是一直主张和自然人谈判的氏格尔.克莱因的长女——拉克丝.克莱因的时候就非常震撼了。尽管从去年中旬开始,在PLANT贵族阶级中就流传着克莱因家族的家主氏格尔.克莱因与其长女不和的传言,但是其他家族的公子公女们这是第一次看到我们两个正面冲突,“虽然我們不是自然产生的沒有錯,我們的能力比自然人高也沒有錯。但是我們既不是神之子也不是惡魔,和那些被地球的引力束缚住的生物一样,什么珍惜的东西都守护不到的渺小人类…仅此而已…”而当其他人都以为我会继续发表什么反对父亲的言论时,我话风一转似乎又开始批评帕德里克的一贯论调。
“兄长,克莱因家的公女这样把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伤疤少年雷奥疑惑地小声问。
金发的青年将高脚玻璃杯内的葡萄酒喝下笑了笑,“呵呵,别急啊雷奥。”他用手阻止自己弟弟进一步发问,“好好看着,她还没表演完呢。”蓝色的眼睛中光芒一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背影。
“但是就算渺小也好,我们仍然不能让任何人去肆意地践踏我们珍惜的东西。而这些都需要力量的支持才能实现,如果主权国不想让我们拥有这种力量就让他们打过来好了。真正的自由与和平都不是靠他人赐予,而是自己争取来的,虽然我也厌恶战争,但是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去坦然地接受战争。”听到后面这句话,帕德里克原本有点发黑的脸缓和下来,而氏格尔老家伙则少有的脸色变了变。抛开我这番说辞本身对他言论有多少攻击性,被自己的女儿如此当众贬斥却也让他落下不少面子。而更可气的是帕德里克明显就是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这出家庭闹剧,这让他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姐姐这么说可不对啊。”安吉拉突然笑了笑说道,长时间为了唱歌而锻炼的嗓音优美动听男女通杀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父亲与主权国进行谈判也是在用非战争手段努力地与主权国进行抗争,并非在向主权国去祈求和平,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这个月1日发生的事情而对主权国停止输出我们的产品了。”她说着用眼睛毫不退缩的直视我,“身在军校的姐姐恐怕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了你的判断,要争取自由并非只有通过流血手段。”这句话隐隐有指责我为了军功而推动战争,将无辜平民卷入的意思存在。从僵尸脸大叔开始直到妹妹我们四个人绕了一个圈,最后还是没有对主权国究竟采用战争还是谈判手段作出个结论。
而此时的阿斯兰就非常不好过。克莱因家的两个女儿相继表态,所以大部分人的目光开始集中在他这位萨拉家的公子身上,问题是他从史至终都没考虑过这些政治敏感话题,“这个…国防委员长阁下,议长阁下,今天是军校举办毕业典礼的日子还是不要谈这些话题比较好…”他说完偷偷用求助的目光撇了菲斯特一眼。
“这个阿斯兰好不讲朋友义气,明知道我讨厌涉嫌政治还把我扯上。”菲斯特苦笑了一下,不过既然是好友求助自然没有不帮忙的理由。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他从人群里走出来,“克莱因伯父,萨拉伯父,我们好久不见了。家父一直都说希望有时间请两位伯父去家中做客,可惜他和两位伯父都各自忙于自己的事务无暇分身。今天恰好就让小侄代替家父向两位伯父行礼吧。”大部分人都对菲斯特这个举动感到莫明其妙,怎么克莱因和萨拉两派在政治问题上斗得如此激烈,他还有心情和两个人去闲话家常?而我则庆幸没喝什么饮料,要不然肯定会喷对面的阿斯兰一身。
“弗兰西斯卡家的公子不简单啊。”坐在角落里的金发男子又一次向对面的弟弟解释道,“表面上谈论家常,不过却扯上了阿朗佐议员也就是从侧面提醒两位阁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以破坏PLANT内部团结的意思。而因为PLANT最高评议会这点事情只会在评议会相关家族,以及十二支族内流传所以用这种家常话就完全不用担心其他人知道这里面隐藏的意思。”
“我和氏格尔也经常挂念令尊,看到贤侄就感觉令尊不愧是教子有方,比我们家阿斯兰有出息多了。”他说着一眼把阿斯兰瞪得身子矮了半截,“菲斯特你现在也正大了,想必马上就可以为令尊多多出力?”这一番话隐隐有招揽菲斯特的意思。要知道菲斯特的父亲阿朗佐议员一直是铁钉的中立派,虽然没多少势力但民间影响力恰恰就是帕德里克最需要的资源。
“我的理想是做一位历史学系的教师,向PLANT的下一代们传授人类过去所做过的一切,所以家父也经常在家中说我不务正业。”阿朗佐议员是以学术出身,菲斯特投身历史的教育系又怎么可能会受到他的责备,这么解释自然是菲斯特在不削对方面子的基础上对帕德里克的招揽婉言拒绝。
“这样子啊,不过想必令尊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帕德里克隐隐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不过估计他本来也没认为自己可以一下子把菲斯特争取过来。
“呵呵,帕德里克你也别对贤侄那么严格,阿斯兰贤侄将来也必定是PLANT的国家栋梁啊。”氏格尔想必是看到帕德里克暗中吃憋感到开心,笑呵呵地说道,“贤侄刚才说的没错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安吉拉你去为大家演唱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