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从安王府出来时已经有些醉了,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舌头已经有些麻木,但强打精神,心中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只是答应安王说自己会考虑,并没有留下任何准确的承诺给他。
安王确实需要王平的帮助,而他认为宁王更加需要与他联合。这两个月来,宁王府的实力虽然有了不小的增长,但在安王看来,却像一个孩子从一岁长到一岁半一般,与以前并没有多大区别。太子想要将危险扼杀于襁褓之中,而安王却是要扶植这个孩子,安王虽然也曾把宁王看做竞争和防范的对手,但他以前所给予宁王的创伤却比太子小了许多,太子才是宁王最大的威胁和仇人。
安王的势力并不比太子的差多少,太子在民间拥有不少好名声的同时,安王所拥有的却是朝中的好人缘。
宁王的实力十分弱小,他与朝中官员也并无太多结交,但安王看中的并不是宁王的实力,而是他越来越大,将要传遍全国,乃至天下的名声。在安王的打算里,他完全准备提供给宁王最好的保护和物质生活供应,让他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而他所希望的索取其实仅仅是宁王一句支持的承诺。有了这句承诺,他就摇身一变,成为被仙人弟子拥护的王者,这个状态不仅仅可以影响到朝中,更重要的是可以影响国内不少百姓和军中不少在现在或将来,因为火雷弹而钦佩、崇拜甚至是感激宁王的官兵们。这或许就是两个人各取所需的最佳结合,但可惜的是,宁王居然没有当场答应。
不过,只要说考虑就好,只要没有拒绝就还有机会,在安王眼里,现在的宁王可能还未真正地认识到危险。
王平回到王府时已经过了二更,府里丫鬟仆役大多已经熟睡,只有几十名护卫和羽林军仍在站岗巡逻。王平是被两名护卫扶进卧室的,他在安王府时一直提着精神,还算清醒,但坐了一刻多钟的马车后,精神完全放松,酒劲上涌,此刻已经有些迷糊了。
芙蓉和四个小丫头都已经睡了,只有欣儿伏在桌子上打盹,她听到动静,连忙起来观看,发现被扶进来的果然是宁王。
宁王在安王府待了近三个时辰,而欣儿也一共派了三个小厮去打听情况,生怕宁王在来回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闪失。
护卫退下去休息,欣儿则把王平扶到床边,让他倚着被子斜坐在那里。
欣儿去了趟外屋,回来时,手上已经端了个一尺半直径的铜盆,盆里冒出淡淡的热气,盆边则搭着用来净面的面巾。欣儿把铜盆放在一个凳子上,湿了面巾为王平擦拭,王平身上一股酒气,让人闻了不禁皱眉。
欣儿先为王平擦了嘴巴,接着是额头、脸颊、脖颈和双手。完毕后,她又出去换了个铜盆,换了盆水,将王平鞋袜脱去,为他洗起脚来。欣儿动作极其小心,生怕将宁王吵醒,而王平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帮他,但此刻精神完全放松下来,又觉得一切好像是在梦里。
清洗完毕,欣儿便将他的腿脚抱上chuang,解开他的腰带,准备宽去他的外衣,服侍他睡觉。
欣儿为他净面洗脚时虽然轻柔小心,但温水的刺激却让昏昏欲睡的王平又清醒了少许。此时,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发现眼前正有一位女子在为他宽衣。
欣儿在屋里等宁王回来,卧室里只点了两盏灯,因为即将入睡,也没有再增,此刻欣儿背对着烛光,面目模糊了不少。王平将眼前女子容貌看了个大概,只觉得此女子是一张瓜子脸,弯眉杏目,不正是自己以前的女友许锦芸吗?他再看了看,又觉得似乎不像,芸儿的眼睛好像比她略小小些,眉毛也略粗,但心中突然隐隐约约觉得芸儿好像曾割过眼皮,修过眉毛似的,但具体是否这样,却又想不起来。
欣儿见宁王正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似乎在努力辨认,又似乎在沉思回想,大惑不解,身体略向前倾,轻声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王平迷迷糊糊中并没有听清欣儿问些什么,只见她身子略向前来,眼睛似乎又大了些,眉毛好像也粗了,他盯着欣儿的眼睛、眉毛看了又看,竟然觉得越来越像。
是梦?似乎又不是。说不是梦?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不论如何,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子“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