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过,你也别急着庆功,善恶终有报。”匀天冷笑道。
“那当然。看我多配合你们,还不够善吗?”徐亮笑道。
“我把个人电话留给你们,有新情况了及时给我打电话。”队长说。
“我记一下吧。”雷霆说。
回去以后,大家瞒着史家人,聚在一起商议。
“咱们能够确定徐亮就是凶手,也知道他当天开的就是自己的车;通过打探,找到了他停车的位置,调取了他停车的视频;天河呢,好不容易黑进了公共监控系统,打通了追踪线路。本以为捉住他之后就万事具备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匀天说。
“可不是吗,咱们把事理得挺顺,把鸭子煮熟了端上去,没想到还是飞了。”雷霆笑道。
“人家跟咱们玩的压根就不是一个套路。”长城苦笑道。
“其实啊,这跟谈恋爱一样,越容易得到,就越被人看不起。”黛玉笑道,“你们想得倒是挺美,把路给人家理得顺顺的,方向指得明明白白的,可人家压根就是排斥的。”
“徐亮说他们团队里的人就没有被绳之以法的,看来这不是夸口。现在在想,那个张警官会不会已经被收买了?”雷霆说。
“说不定那个队长也被收买了。”天河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说了一句。
“天河,内存卡怎么样了,数据还能找回来吗?”匀天问。
“不行了。这卡中了一种超级病毒,已经完全毁了,不可能恢复。”天河说。
“刚买的录音笔,内存卡就插进电脑一次,看来张警官真的有问题。”匀天说。
“你们可不能给人民警察抹黑啊。”天河笑道。
“任何一个队伍都不可能是一尘不染的,敢于承认自己队伍中的不纯洁才是大家风范,一味地粉饰,或是实行舆论高压、道德捆绑,只会养虎遗患。”云一说。
“云一说得没错。就像人一样,就得经常洗澡,要是一个人说自己生来就是纯洁无瑕、一尘不染的,他把自己裹得越紧,身上就会越脏,时间长了,就算人家不扒开他的衣服看,也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匀天说。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咱们没有证据了。”天河说。
“天河也说了句大实话,查无实据啊。就算能证明数据是在人家的电脑上丢失的,人家也可以说是电脑中毒了,不小心弄丢的,大不了得一个处分什么的。”雷霆说。
“那个队长说游乐场的监控视频被人为破坏,说明对手早有防备了。”云一说。
“没错,我们走了以后徐亮还追上来挑衅,说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匀天说。
“这不是找抽吗?”云一笑道。
“雷霆怎么忘了动手呢?”雷霆笑道。
“我看匀天笑眯眯的,不敢破坏。”长城说。
“笑眯眯的,什么节奏?”黛玉笑问。
“天上打雷,地上下雨的节奏。”匀天笑道。
“下一步怎么办,等信吗?”云一问。
“我不相信能等来结果。”匀天说。
“我同意。”长城说。
“依照目前的情况,就算我们把手里的证据交上去,显然也是于事无补。”雷霆说。
“就是,不是刚有前车之鉴吗?”黛玉说,“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我有点不同意,你们没听过那句老话吗——善恶到头终有报,此时不报他时报?”天河说。
“屁!”雷霆笑道。
“那是典型的阿Q精神,是弱者没有反抗能力或是不敢反抗的时候拿来麻醉自己、欺骗别人的屁话。”匀天说,“天上是会打雷,可谁见过雷真把坏人给劈死了?既然老天不会降下报应,那报应只能由他人实施——他人是谁?他人就是有反抗能力或是敢于反抗的人。举个小小的例子来说,有个人素质很低,喜欢乱吐痰。有一天你被他给吐了,你不敢跟他理论,只敢在心里骂,在心里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要是有一天他吐到一个强横的人身上,结果被骂了或是被打了,你就会认为善恶到头终有报了;要是这样的事一直没出现,你会骗自己继续等下去,因为在不敢反抗的情况下,自我麻醉就成了唯一的情感发泄。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他吐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去跟他理论,去惩罚他,那还需要等什么天报人报吗?”
“从来没见队长这么激情过,我先赞一个。”黛玉笑道。
“说得漂亮。”云一笑道。
长城点了点头。雷霆笑而不语。
“那要是被疯狗给咬了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也去咬他一口吧?”天河笑问。
“何必把自己降到疯狗那个层次呢?”匀天笑道,“疯狗的主人肯定不会是疯子吧?主人要是不管,那把疯狗给煮了还是炖了不全看你自己了吗?咱们这些人叫‘匀天一半’,总得做点对得起老天的事吧?”
“咱们这是要学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吗?”云一笑问。
“替天行道不敢说,但是在关键时刻替老天行使一下权利总是免不了的,天的一半咱们匀不了,三分之一起码得有。”匀天笑道。
“我可听不懂。”长城笑道,“分配任务吧,我,三分之一起码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