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没到之前接到了赵姐的电话,她准备去临江轩吃饭,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了做手术没在饭店的事,有了张丽的经验,跟她说林燕在家陪着我呢。赵姐说那她就放心了,叫我一定要腿好了再上班,腿不好千万别上班,别把腿抻了,发炎感染就不好了。
赵姐在电话里反反复复的嘱咐了半天,听得我心里热乎乎好的,感觉有个姐姐照顾着真好。
赵姐这些年对我一直很照顾,像家姐一样,心里十分感激。现在她的童装店开的挺好,并且李艳华在她那里干,还真是缘分。
以为再也见不到李艳华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她能到赵姐的店里去卖货,这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该见面的俩人早晚都会见面的。
八点多张丽来了。带了饺子和小菜,还带来了埋怨与关心。
“你说说你老谭,咱俩是铁子不?做手术也不告诉我。”她埋怨道。
“也不是啥大病,就是个囊肿,两天就好了。”我说。
“那你告诉我一声不行呀?”她质问道。
“呵呵,不是怕你担心吗。”我说。
“这样我更担心。”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把饺子放在饭桌上,然后到厨房取了碗筷,像个小媳妇似的。
看到她在那忙前忙后,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把什么都准备好之后,她扶我起来坐到饭桌前。
“我也没吃呢,咱俩一起吃。”她说。
我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两盘饺子,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炝拌干豆腐,很丰盛,俩人吃足够了,可惜没酒。
“有点酒就好了。”我说。
“美得你,还喝酒,不要命了?”她嗔道。
“没事,少喝点行。”我说。
“少喝也不行,喝完了刀口不爱好,你不想拆线了。”
“没那么严重。”
“谁说的?等好了再喝,到时候我陪你。”
“谢谢你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头一回跟我客气,有点受不了。”
我笑笑,感觉这个时候的她很温柔。
“知道你爱吃酸菜馅饺子,特意点的。”她说:“我爱吃肉三鲜的,就点了一盘肉三鲜。”
“你吃醋不?”她问。
“我吃饺子不爱吃醋。”我说。
“我也不爱吃。”她说,然后问我:“中午饭你咋吃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吃的包子,在医院出来的时候买的。”我说。
“你呀,没法说你。”她嗔怪道:“咱俩倒不是夫妻,这长时间了咋说也是铁子吧,啥事你跟我说一声能咋的,我还能把你吃了?”
我笑笑,不知该说啥。
“你也够能挺的,做完手术咋回来的?不疼呀?”她问。
“那时候麻药还没过劲儿呢,不疼。”
“等麻药过劲儿了该疼了吧?”
“嗯,挺疼的,给我疼的满头大汗。”
“现在还那么疼吗?”
“现在好多了,不那么疼了,就是走道的时候不敢吃劲儿。”
“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别说你这动手术了,在家多待几天吧。”
“没啥事,有两天就好了。”
“你可别逞能,还是拆了线再上班。”
其实没啥事,只要伤口不发炎感染啥事没有。
吃完饭她开始收拾碗筷,我到床上休息。
这个时候的她像个家庭主妇,有一种错觉,感觉我俩在过日子一样。开始为没告诉林燕做手术后悔起来,如果林燕在家张丽就不会过来,不会来照顾我,我也不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张丽收拾完厨房之后又把屋地扫了一下,扫地的时候看到我鞋脏了然后拿到厨房去刷,告诉她不用刷,她说没事,反正我也不出屋明天就能干了。
都完事之后她回到屋里,看我半躺在床上,对我说:“你别动,我给你擦下脸。”
我说:“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去洗。”
“行了,可别自己洗了,当两天皇上吧。”她说完拿着手巾去了厨房,很快拿着湿手巾回来准备给我擦脸。
我说:“给我,我自己擦就行。”
她说:“咋的?嫌乎我给你擦呀。”
我笑笑。
她不由分说地给我擦脸,好像我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似的。擦完脸她又去厨房投毛巾,我点上一根烟抽着。在心里问自己这算什么?不是夫妻,是情人吗?还是铁子?
她做了本应该林燕做的一切,我还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能拒绝吗?拒绝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