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问:“谭师傅,你什么时候准备收徒弟?”
我说:“四十岁以后吧。”
“四十以后?”李爽道:“那也太远了吧。”
“现在我还不行,手艺不行,管理也不行,收啥徒弟?”我说:“看着在咱们老憨山庄当厨师长挺牛的,牛的是老憨山庄,不是我老谭,离开老憨山庄我啥也不是,就是普普通通一厨子,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说不能收徒弟,收徒弟那就等于误人子弟。”
“谭师傅太谦虚了,你不能当师父,那别人就更不能当师父了。”李爽说。
“比我厉害的人有的是,咱不行,差远了。”我说。
“就冲谭师傅你这句话,我和你喝一个。”李爽说。
和李爽喝了一口。
老二有点担心的说:“咱家停业快半个月了,明天开业能不能恢复以前状态。”
“我看差不多。”李爽说。
“明天不一定,营业几天之后兴许差不多。”郑佳琪说。
“这年也过的差不多了,该吃的也都吃了,我估计生意不能太好,每年过完年都是淡季。”侯师傅说。
张丽说:“啥都是事在人为,就看王总有没有那个财命了,过年这段时间咱家少赚不少钱。”
郑佳琪说:“家家饭店都指着过年这段时间挣钱呢,咱家倒好,给贴封条了,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可不是咋的,够倒霉的,这就是遇到小人了,别说咱家,就拿现在咱们这条街上的饭店来说,有一家算一家,哪家消防能合格,没一家合格的,咱家就是倒霉。”侯师傅说。
“现在不是可以开业了吗,不用说那些了,来,咱们共同喝一个。”我提议。
大家举杯共同喝了一口。
可能是我们这桌人多,喝酒说话声音有点大,旁边那桌坐着四个男的,都是三十来岁,不认识,看着像社会人,其中一个说:“说话小点声,没他妈的看着哥们儿喝酒呢!”
李爽喝上酒就来劲儿,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怼回去说:“咋的,喝酒还不让说话了?不就是声大点吗,影响你们喝酒了。”
说话的那个男的看了一眼李爽,说:“影响我们喝酒了,你们他妈的小点声。”
“你说话好好说,别他妈他妈的,你没妈咋的。”李爽道。
那男的立马来劲儿,站起来说:“说你了咋的,欠削呀!”
李爽也站起来冲那男的喊:“你他妈的来削我呀,我看你动我试试。”
那男的也没惯毛病,拿起啤酒瓶子就要砸过来,我赶紧的站起来在他还没砸的时候抓住他手,笑着跟他说:“哥们儿,至于吗,出来喝个酒吃个饭图意儿个乐呵,没必要。”
那男的看我把他手抓住了,使劲拽了拽,没拽动,其余三个男的也站起来,其中一个脸上有小刀疤的男的上前一步冲我说:“想打架呀——”
我说:“打架倒不至于,大过年的打啥架,出来喝酒都图意儿个高兴热闹,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至于,你们喝你们的,我们喝我们的,喝酒唠嗑一高兴难免声大,都担待点。”
刀疤男说:“担待个屁——”
这时老八过来了,冲刀疤男说:“咋的,你还想把我饭店砸了?”
刀疤男看到老八,立时老实下来,说:“看你说啥呢八哥,我哪敢砸你饭店,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一个饭店厨师在这装啥。”
老八说:“饭店厨师?呵呵,你是真走眼,连红哥都给他面子,你要是不怕事大就打吧,我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
刀疤男看看我,问:“你认识红哥?”
曹继红在三台子是真有面子呀,这一点不得不服,估计他也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我说:“你说的要是曹继红,我认识。”
刀疤男说:“敢直接叫曹继红,看来你和红哥挺熟呀。”
“不熟,就是认识,我就是个厨子。”
“咋的兄弟,还生气了。”
我笑着说:“这生啥气,咱们见面都是朋友。”
老八对刀疤男说:“小四,别在我这扯犊子,这是红哥兄弟。”然后说:“今天就算是认识认识。”
然后招呼我在他们那桌坐下。
老八说:“来,我陪着喝一个。”
这几个人还是挺给老八面子的。
刚开始张嘴“他妈的”那个男的说:“没事没事,和红哥认识咱们就是哥们儿,在三台子哪有不给红哥面子的,依仗没动手,要是动手红哥得骂死咱们。”
老八说:“动手你也未必打过人家,没动手算你捡便宜,知道这个谭老弟大哥谁吗?”
四个男的都摇摇头没说话,等着老八说出来。
“刑三!”
刀疤男脸色有点微变。
其他三个男的脸色都有点微变。
看来老大以前的名号挺响。
刀疤男跟我说:“嗨,这都是不认识,来兄弟,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喝个认识酒。”
和他喝了一口酒。
然后回身跟李爽她们挥下手,示意他们继续喝。然后在那桌和他们四个男的喝了一杯白酒,聊了会儿天,又回来继续和兄弟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