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那个领班走了,曹老板安排一个老服务员当领班。
这个服务员打开业的时候就在这干,工作很认真,岁数也大,有二十七、八,形象也行,但就是有点不爱说话,看样也干不了太长时间,到时候她自己就会提出做不了不干了。
让她当领班曹老板也是想锻炼锻炼她,曹老板说领班还继续找,到时候可以让新来的当经理带带她。
这是生意好了,老板敢花钱雇人,如果生意不好老板是不会雇人的。
饭店就是这样,生意好,赚钱,老板就敢花钱,把各个岗位人员都安排到位。等生意不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找是什么原因导致生意下滑,而是想怎么精简人员减少开资。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很多饭店就是死在这上面。
减员不一定就能增效,真正能够增效的是增加餐厅自身的软实力,调整菜品结构,改变营销模式,使之不断增加客人的就餐体验,进而提升营业额。这个时候往往不是减员,而是引进人才和好的管理模式,重整旗鼓,再战江湖。
人往往把所有的后路都堵死,无路可退,背水一战才能旗开得胜。
人做什么事不要想的太多,只要是对的干就完了。
不做永远不知道对错,也永远不会知道如何去做。人只有在不断地做事中磨练自己才能增长见识和经验,才能够渐渐的成熟和强大起来。
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遵守一个原则,就是诚实守信,重情重义,做个好人。
前台有个服务员是曹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姓万,岁数在二十三、四,长得很高,很厚道,说起来和她还是半拉儿老乡,她是喀左的,和周明一个地方。
有一天秋萍跟我说:“老舅你知道不,我二舅和小万处对象呢。”
我说:“不知道,是吗?”
秋萍说:“是,他俩下班都出去吃过两次饭了,小万还问我二舅的事,我说我也不知道,看样俩人都同意,处的挺好的。”
我说:“好就行,好就好好处。”
对小万有印象,挺老实厚道的,一看就是过日子人,比老二处的那个小对象强多了。但是这俩人啥时候处的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秋萍说:“老舅,我有点想家了,想回家一趟。”
我说:“你刚过来一个月就要回家,再等等,咋说也得俩月之后再回家。”
秋萍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和你说了你就会这么说,再等等吧,兴许到时候我还不想家了。”
这孩子出来也半年了,是有点想家了。
我问:“你们寝室住的咋样?”
秋萍说:“挺好的,住的行,我和小万一个屋,还有领班。”
我说:“你们仨挺宽敞的。”
秋萍说:“嗯,领班好像不喜欢当领班,还想干服务员。”
我说:“哦,现在正找领班呢。”
秋萍说:“咱家吧台说也不想干了。”
我问:“为啥?干得不挺好吗?”
“可能是家里的事,听说不和她对象处了。”秋萍说:“都订完婚了,过年就要结婚,现在闹着退婚呢。”
我皱下眉,说:“这事以后少打听,知道多了不好。”
秋萍说:“我没打听,都是她们说,我听着了。”
我说:“以后也别听这些闲事,她们说你就干别的。”
秋萍撅下嘴,说:“不和你说了,我又不是聋子。”然后冲我摆摆手“哎,走了。”
这些事和我无关紧要,也没什么关系,听听就完了。倒是老二和小万处对象的事是件好事,一看小万就是个过日子的人,要是老二和她能成那还真挺好。
听曹老板说小万父亲是村长,家庭条件挺好,小万还有个二爷在省城,是个老干部。
但愿老二和她能成。
曹老板爱下象棋,张军也喜欢下象棋。天气热了,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俩人就在厨房外面下象棋,俩人杀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有时候这边来菜了俩人还在下,还得找人去喊,每到这个时候张军都会说:“曹哥,要不是来菜了再有三步你就死棋。”
曹老板就笑,说:“不服等你配完菜接着下。”
张军说:“配完菜天都黑了,等明天的,明天保证赢你。”
俩人因为下棋没少顶风冒雨日晒雨淋,也不知道哪来的那大瘾。厨房外面就是小区院里,他俩下棋吸引了几个老人,后来几个老人也加入到他俩象棋队伍,他俩不下的时候那几个老人在外面下,有时候还会因为输赢老人争吵起来。那时候发现真是老小孩儿小小孩儿呀,人一老了就和小孩儿一样一样的,满是童趣。
小区里的人总到饭店吃饭,慢慢的也熟悉了。有时候图省事,小区里人到饭店吃饭直接从厨房后门进来,看到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都会夸赞几句。说实话厨房的卫生十分干净,就是在饭口忙的时候地面都保持的很好,没有水。菜架子上的青菜筐干干净净,码放的整整齐齐,谁到那拿青菜都会利利索索的,拿完了立即恢复原样。
寝室里有洗衣机,厨房员工的工作服每天都洗,每个人身上穿的工作服都干干净净,没有油点,纸帽子一戴倍儿精神。
可以这么说,在整条街上鹤雨轩的厨房卫生是最好的,没人敢比。
张丽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忙得差不多了吧。
“还行,忙得差不多了。”我问:“你那不忙了?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是看出来了,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电话那头有点抱怨,她说:“既然你那忙的差不多了,咱俩是不是该喝点酒了。”
我说:“喝点呗,你有时间呀。”
张丽说:“时间那还不有的是,你就说你几点下班吧。”
我说:“九点下班。”
“那好,今天你下班到大市场等我,我也九点走。”张丽说。
我问:“你不上班呀?”
张丽说:“谁喝酒还上班?不上了,呵呵。”
自打到了鹤雨轩就一直没和张丽在一起喝过酒,这都三个月了,想想喝点酒也行,也放松放松。
这三个月我也没怎么喝酒,也一直没出去找人喝酒,一忙起来就把酒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饭也吃完了。厨房里除了我也没人爱喝酒,张军和赵刚不喝酒,周明也不喝。老二喝酒,但人家喝不喝都行,没瘾。整的我也就想不起来喝酒。曹老板倒是找我喝过一回酒,那天我还有事,没喝成。
三个月了,也该放松放松自己了。
九点的时候检查完厨房,又交代老二几句,然后骑着二八大杠回了三台子。
到大市场老八家的时候张丽已经到了。
我说:“你够快的,我车链子都蹬红了还没你快。”
张丽笑着说:“我打车回来的。”
我说:“还是你有钱,咱们比不起。”
“切,就在我跟前儿装穷,放心,不跟你借钱。”她撇了一下嘴,很蔑视我的样子。
我笑笑,烤串上来了,拿起一串牛肉筋开吃。
“咋样,你那忙不?”她问。
我说:“还行,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