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打工快六年了,已经适应了打工生活,不再像头两年那么想家,想母亲。说不想是假的,只是不那么惦记了。五姐在电话里说母亲身体很好,比头两年身体都好,并且头发开始变黑了。
五姐说:“你说老妈是不是返老还童了,头发都开始变黑了。”
我说:“那是咱妈精神好,心态好,心情好。”
听到母亲身体好是比啥都好的消息,只要母亲身体好就是我们当儿女的福。
在心里祈盼母亲身体健健康康的,活成百岁老人,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多孝敬她老人家几年。
中午忙完了,吃过工作餐找个凳子坐在那抽烟,休息休息。
林燕不是大班的时候我中午都回家,饭店离我家不远,骑车子十分钟就到,到家和林燕聊会儿天,躺在床上歇一会儿,快四点的时候再回饭店。林燕大班的时候我就不回去,回去也没意思,不如在饭店呆着,一个多小时一会儿就过去了。
看我在那坐着抽烟,张丽过来坐下,问我:“谭师傅,你要走呀?”
我问:“听谁说的?谁说我要走?”
张丽说:“还不承认,那天你们几个喝酒说话我都听着了,你不是要出去炒菜吗?”
我笑笑,说:“哦,有那个打算,就是没有合适的炒菜活。”
张丽问:“要是有合适的你就走?”
我说:“是,有合适的就走,我也不能总在这,还是得出去炒菜。”
张丽问:“那你走了咱家咋整?你整的那些玩意儿谁管?这生意刚好点儿你就走?”
我说:“地球离了谁都转,比我厉害的有的是,我这刚哪到哪。”
张丽说:“那不一样,我看你是不能走,你走咱家生意还得和以前一样,半死不活的。”
我说:“不能,我都安排好了。”一了一口烟,然后说:“现在李姐喂肉、拌菜也行了,客人也都挺认可的;张姐的冷面也没问题;剩下熏味老孟大哥现在也能独立操作,还差啥?啥也不差,我走了之后只要他们还是按着现在这样干,没问题。”
张丽摇摇头,说:“那不一样,你看你在这是没啥事,因为你是主心骨,大伙都看你呢。要是你走了,主心骨没了,就算啥都没变,他们啥都会整也不行,干着干着心就散了。”
我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张丽认真的说:“我说你还不信,饭店还真就这样,你知道现在你是啥不?你现在是咱家的主心骨,现在你就和一棵大树似的,大伙都看着你,你要是不干了,别说厨房,就连前面这两个服务员的的心也散了,估计也不爱在这干了。”
我说:“没那么严重,你就吓唬我,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她说:“还真没吓唬你,你是干饭店的,我也干饭店的,我干的比你时间长,经历的比你多,饭店还真是这样。”看我不相信的样子,她说:“我说你不信,你不是在阳春干过吗,有时间你回阳春去看看,看看还和你在的时候一样不。”
我说:“一样,比我在的时候还好。”
张丽不相信的问:“你去了?”
我说:“没有,有四个月没去了。”
张丽说:“不信你哪天去看看,保证和以前不一样。”
我说:“哪天我过去看看。”
张丽看着我,停了一会儿,好像是想什么,然后冲我一绷脸,说:“谭师傅,你要是真走,你头脚走我后脚就辞职。”
我说:“威胁我呀!我走和你有啥关系,你该干干你的。”
张丽说:“你都走了我还在这干个啥劲,你走我也走。”
我说:“我可不可以把你这个当成恐吓。”
张丽说:“随便,你不是说我眼神不好吗?这回你走哪我跟哪,倒看看我眼神哪不好。”
我摇摇头,没说话。
看我不说话,张丽问:“今天你媳妇是不是大班?”
我说:“嗯,大班。”
张丽说:“谭师傅,记着,你还欠我一顿烤串呢,上回你可是答应的,说下次你请。”
我说:“忘不了,不就是一顿烤串,管够。”
张丽说:“要不今天你请我?”
我说:“今天不行,今天我去一趟阳春,看看啥样。”
说实话,还真想去阳春看看啥样,是不是真和张丽说的那样,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考虑过,除了研究菜品就没想过这些属于管理上面的问题,也应该考虑考虑。
张丽说:“你去阳春,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你和我一起去干啥,我也不吃饭去。”
张丽说:“咋的,带我去不行呀,你是不是在那有铁子?”
我说:“我哪来的铁子。”
张丽说:“没铁子你怕啥,那还不带我去?”
我说:“带你去像啥,你又不是我媳妇,再说她们都认识我媳妇,一看我带别的女的去,还不得说我勾三搭四不负责任。”
张丽笑,说:“没事,我不用你负责,倒搭。”
说完转身走,边走边说:“告诉你谭师傅,今天晚上下班你要是敢偷着跑我就追你家去,我知道你家在哪,文南四十栋一楼第三家。”
我听她说完头皮发麻,那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