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有什么事儿么?”韦光正有些疑惑地道。
夜色酒吧的老板他当然认识,只是几乎很少说过话,谈不上有什么交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位大老板,这个时候点名自己是要干什么。
候四几步走到韦光正面前,一脸惋惜的轻轻拍了拍韦光正的肩膀,旋即轻叹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候四,音乐什么的都暂停下来,包厢静得可怕。
何太冲暗自拍案叫绝,这候四,还真特么是演得一手好戏啊。
候四这副神情,韦光正真是有些无语,有话直说会死不?瞧那副欲言又止的难受样儿,搞得好像便密似的。
就在韦光正有一种想抽人的冲动时,候四终于轻叹一声,惋惜道:“小韦啊,你在我这儿兢兢业业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你家里还有病重的老妈,于情于理,我候四都不该开除你。”
“开除我?”韦光正微微一怔,瞥了一眼后方无比得意的何太冲,瞬间已经全部了然于心。
四周同学此时已经轰然炸开,道道讥讽嘲笑不绝于耳。
“呵呵,原来韦光正这个乡巴佬,在酒吧当服务员呐,这可真是件倍儿有面子的工作啊?”
“哈哈,下贱人做下贱事,可惜他连这种下贱工作都干不好,居然被人开除了,啧啧……”
何太冲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品酒,目光扫过被一群同学群起而攻之的韦光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先让你在同学面前颜面扫地,看你今后还怎么好意思在学校呆下去,哼。”
一边想着,何太冲一边看向莫语的方向,这要是办得令她满意了,说不定明天就可以约莫语出来玩儿了,哈哈……
林潇潇看了一眼人群中孤零零的韦光正,悄悄拽了拽莫语的衣角:“莫莫,韦哥好可怜,咱们要不要帮帮他?”
莫语俏脸上露出一抹犹豫,想了想淡淡道:“这个无耻之徒,我才懒得帮他呢。”
她这次会来,完全就是想看韦光正出丑以消心头之恨。
如果韦光正真的被何太冲整得没办法呆下去,那她也就不用麻烦了。
周围的嘲讽讥笑,韦光正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目光注视着候四,漠然道:“候老板应该还有后话吧?说来听听。”
“呵呵,还算有点小聪明。”
候四大手一拍沙发站了起来,语气一寒道:“我是不想开除你,可是做人得讲道理不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除非你向那位跪地求饶,否则不仅工资拿不到,在整个南山,休想再找到任何工作!”
韦光正品了一口矮脚酒杯中的白兰地,面无表情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请候老板指点一下,我究竟是得罪了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不待候四开口,站在一旁等了半天的朱耀思猛地跳了出来,整个包厢都仿佛颤了颤。
“韦光正你装什么B?你个乡巴佬得罪了冲少难道不知道吗?”
李豪扶了扶金丝眼镜,也站了出来,得意洋洋地笑道:“实话告诉你韦光正,你家的情况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没有了这份工作,你老妈的病绝对撑不过两个月。”
“如果你今天懂事的话,当着同学们的面,乖乖给冲少磕头认罪,或许冲少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你继续干下去。”
“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我可以保证你在南山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你们家也将因此家破人亡!”
听完这些话,四周更是响起阵阵拍马逢迎之声。
“原来是冲少好心赏了这个乡巴佬工作,才让他家里这几年能够安稳度过,冲少真是大好人啊。”
“嘿嘿,可惜这个乡巴佬自以为是,居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真是该死。”
何太冲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满脸笑意的看着包厢中发生的一切,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韦光正敢不求饶?
哼,除非他想让他老妈死。
可惜从调查的情况来看,韦光正是一个大孝子,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老妈去死?
此时他几乎已经看到韦光正跪地求饶时的画面,甚至明天和莫语约会时的场景,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你们说完了没有?”
韦光正缓缓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左手中不足三分之一的白兰地,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根夹住白兰地杯的杯柄轻轻摇晃,不急不缓地道:
“你们要跟我讲道理,那我们就讲讲道理。”
“首先,这个工作是我自己找到的,不是什么人赏的。”
“嘁,说得好像做这个工作多光荣似的。”顿时有人嗤笑道。
韦光正神情一冷,“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至少我凭双手吃饭,而你们这些富家子,除了向你们的父母伸手索要之外还会什么?抛开出身之外,你们一无是处。”
“你……”
四周众人一时语滞,韦光正所言倒也的确如此,令他们根本无从反驳,包厢一时间静了下来。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何太冲见气氛有些不对,不由站起身来,很是嚣张道:
“老子出身比你好,你敢得罪老子,老子想弄死你就弄死你!”
韦光正神情一冷,“你说了三个‘老子’。”
何太冲一愣,“老子就说了,你还能把老子怎么样?”
“很好,五个。”
韦光正面无表情道:“我这个人很讲道理,既然你们说要讲道理,那就先把道理讲完。”
四周几十个同学面面相觑,妹的,你不过就是一个乡巴佬,怎么看起来一副很叼的样子?
“小子挺能装啊?”何太冲不屑地笑道,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就凭这么一个乡巴佬,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