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
宋词笑说:“请你随时都有空。”
莫醒扯扯嘴角,眼里流露出嘲弄:“我还以为你忙着和许庭川谈恋爱都不鸟我了。”
“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还真是。”
“......”
宋词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连忙岔开话题:“那你呢?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对劲。”
“嘁,跟我就不用绕弯子了吧?你找我不就是为这事儿的?”
宋词哑然。
也就是昨天在许家的时候,许愿絮絮叨叨地向着她发牢骚。
为了他两人的地下情自己牵线搭桥已然很辛苦,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莫醒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余佳。
每每不是说在上班就是说身体不舒服,颇像古代妃嫔为躲避侍寝而仓皇寻的借口。
在宋词面前,莫醒也没藏着掖着,只说:“宋词,你知道吗?我累了,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他家里人,遮遮掩掩的没意思。我真的累了。”
宋词默了半许,抬眼看他:“我以为你很喜欢他。”
“光喜欢顶屁用。”
莫醒垂着眼皮,闷闷地戳着铜锅里的丸子。
“那你躲着人家总归不是办法。”
“你以为我想躲?”莫醒嗤笑,拿了烟点上,重吸一口道:“我要是有丁点儿想分手的念头,你信不信他死我面前?”
宋词瞪大眼睛:“这么夸张?”
莫醒点点头。
绝非危言耸听。从矫正中心出来后,总觉得余佳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及时回复消息的后果就是夺命连环call,就算在一起也不停地要他证明对他的爱意;
接吻如同发泄,拥抱像是禁锢,极端而疯魔,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人后怕。
莫醒记起平常的一个夜晚,开玩笑对他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此言一出余佳像被点燃,登时对他拳打脚踢,怒吼相向。
莫醒脸上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还没喘过气儿来,又见他红着眼眶颤抖声音:“阿莫,对不起,对不起...”
“阿莫,不要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
他边掐着自己脖颈边哭着说话,力道大地出奇。
兴许是莫醒脸上浮现即将窒息的红晕,才幡然醒悟般松开手,小心翼翼地亲稳他,从眼眸,到鼻梁,再到唇角,喃喃自语:“阿莫,阿莫...”
几乎是发狠地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
那样的用力,好像生怕他变成青烟瞬时消散了。
思绪回笼,烟已燃尽,莫醒揪着小段烟蒂,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眸,分辨不出情绪。
“我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宋词也不知该安慰什么。
余佳的经历有目共睹,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
“要不然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谈什么?”
“就你俩现在的情况啊。”
莫醒不以为然,摇头笑了笑。
就在后面餐桌,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少年,攥紧了拳头,牙关咬地咯咯作响。
“请问您...”
前来的服务生触及他那猩红的双眸,登时被吓得噤声,顿了顿小心翼翼吐出后半句:“您需要点什么?我们餐厅新品鲑鱼海苔寿司卷销量特别棒...”
冷冽的目光柔和下来,少年咧嘴笑,齿如白瓷:“那就来一份吧,谢谢。”
回到家中,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