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总舵主这句话,朱某就放心了。”我从怀中掏出佟图赖的圣旨,大声念了起来,陈近南和乌千山神色激动似乎沉浸在不敢相信的喜悦之中跪在了我身前,直到我全部念完,高呼着万岁,完全忘记了站起来。
我将圣旨交给了陈近南,陈近南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一字一句地念着,双目中饱含着泪水,“这,这确实是思宗皇帝的亲笔圣旨。”
我又拿出大明的传国玉玺:大明天子印。
陈近南和乌千山再无怀疑将圣旨交给了我:“朱……朱公子,莫非就是我大明的皇太孙!”
我点了点头,扶起二人:“先前是迫于无奈,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只好瞒骗了二位。还请见谅。”这番话还是不尽不实,先前是想借机会控制天地会,当时还打着利用天地会灭鳌拜的主意,直到后来慢慢发现做皇帝不能做大清的皇帝,才真心实意地想将天地会收为麾下,为光复汉土而努力。
陈近南摆手道:“皇太孙过虑了,微臣为之欢欣鼓舞还来不及,怎会怪责皇太孙。更何况这段日子来,皇太孙展示的智谋见识,无不让微臣为之钦佩。我大明光复有望,天佑我大明啊!”
乌千山更是放出了豪言壮语:“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起兵造反,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我微微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近南老成持重当然不会如乌千山般鲁莽:“过去天下人一直骂着三藩,汉人骂其汉奸,满人疑其拥兵自重,左右不讨好。却没想到有这般曲折,陈某还曾日思夜想如何除掉吴三桂这个大汉奸,差点误杀好人,毁我江山复兴之希望啊!”
“确实如此,倒也怪不得陈舵主,只是先帝计谋太过匪夷所思,敢常人所不敢,才有今日之大希望啊!”
陈近南叹道:“遥想当年,思宗皇帝少年即位就表现出了超人的胆识和谋略,不动声色铲除阉党魏忠贤。这出人意料的谋略原只有他这样天资聪慧的帝王才能想去。”
我默默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我对崇祯这个皇帝印象实在不怎么好,虽然他最后的这般计策确实值得钦佩,但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完全配不上“超人的胆识和谋略”这句话:他登基到被李闯王逼上煤山吊死一共当了十七年的皇帝,一共换了五十个相当于国家总理的大学士,十四个相当于国防部长的兵部尚书,还不算那些加兵部尚书衔领兵打仗的将军们,被他杀死的相当于元帅级别的督师和总督一共十一人,其中包括被称为“长城”的袁崇焕,杀死相当于省长的巡抚十二人。超人的杀人欲望和不顾后果的杀戮倒是很适合他。
乌千山忽道:“只是三藩割地为王二十来年,他们是否依然会忠于大明,皇太孙可曾调查?”
我皱了皱眉头:“这就是最大的麻烦,目前我以着佟图赖联系三藩。如他们依然忠于大明,就写血书向我效忠。”
陈近南“嗯”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那目前就等三藩的信息,再择时机便可挥兵北上,光复我大汉河山?但若到时候三藩出尔反尔,忘记了先帝恩惠,变成了满清的走狗,又该如何?”
“应该不会,有这圣旨在我手中,我只需透露给满清的朝廷知晓,清廷怎会冒如此大危险让三藩继续掌握兵权?就算三藩再怎么向清廷表衷心,但清廷向来不相信汉人,也照样不会相信三藩的鬼话,最后的结果多半会是撤藩,吴三桂等人智谋俱是上佳之选,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我其实没想过,陈近南一问起,思路一打开,也为之兴奋,看来三藩已是我打天下的先行兵无疑。
陈近南衷心钦佩道:“皇太孙心智计谋只怕直追我大明开国功臣刘伯温军师,总揽天下大局,运筹帷幄与尺寸天地。”
想不到陈近南也挺会拍马屁,但在他口中说出,份量就是不一样,以他眼界之高,天下能有几人得他如此佩服?
我拱了拱手:“谢总舵主夸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各位。”当下我将佟图赖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告诉了他们,只是漏过了我和佟桂氏的云雨情意。
此时陈近南与乌千山的惊骇尤胜于先前我拿出圣旨,乌千山呢喃道:“你……你,你是皇帝!”
“当然,三藩也知道这事。但他们说我是汉人,只怕天人无人会信。而我说他们会对清廷不利,只要我信就可以了,随时可以下令撤藩。所以就这一点,我让三藩反,他们就得反。”我得意地道。
陈近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摇头道:“既然如此,那,那皇太孙……皇上,直接改大清为大明不就成了?还许举兵造反吗?”